秋白羽看看沐云烟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笑道:“你怎么又不怕了?”
沐云烟白他一眼,道:“咱们这么多人,我怕什么,再说,就算万一惹上麻烦,你们三个也得先保我逃命不是!”
秋白羽嗤之以鼻,道:“我看你就是一个人看着不过瘾,回来喊人一起围观,没错吧。”
沐云烟斜他一眼,道:“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讨厌了,难怪你师傅不要你。少废话,大木头,你们去不去?”
她叉腰狠狠瞪着萧平安,登时吓了萧平安一个激灵,忙道:“去,去。”
沈放笑道:“看看也不打紧。”
跟着沐云烟行不多远,却见一个水塘,十余人正在塘边围着一人恶战,围攻一方为首的乃是一名道人,身材不高,一头白发,正是天台剑派正阳道人。其余人皆穿着天台剑派的服饰,常风也在其中,十余人结成两个剑阵,一旁地上还躺了四五人,也都是天台剑派的白衣弟子。
有正阳道人率领,两个七星剑阵辅助,天台剑派一方竟还是落了下风。中间那人高鼻深目,身陷重围之中,却是好整以暇,身如雀雁,天台剑派十余把长剑,竟是连他的边也摸不着。
萧平安一见那人,却是又惊又喜,忍不住高声道:“林前辈,你也没死?真太好啦!”那白发老者正是林倚天。
那阵中之人,正是林倚天,恶斗之中,早瞥见又有人来,几个年轻小子,本未为意,忽听萧平安声音,登时吃了一惊。两人牢狱相见,萧平安脏的不成样子,蓬头垢面,此际换了身衣服,头发也规规矩矩扎起,他一瞥竟未认出,此际一惊之下,再看两眼,哈哈大笑,意甚畅快,道:“哈哈,哈哈,好小子,当真是你,好,好,我杀了这帮臭道士,再来和你说话。”身形忽的一块,反手一掌,将一名白衣弟子打的直飞出去。
正阳道人也是大惊,本派弟子忽然遇袭,放出旗花火箭求救,他正在不远,当即带着七八个弟子赶来。他自是认得林倚天,知道此人厉害,上来就是群殴,并叫弟子布下两个七星剑阵。本以为已将此人困住,谁知打了半天,林倚天根本未尽全力,纯粹在拿他们试招。此际林倚天忽然发力,出手就杀了一人。
林倚天哈哈大笑,形如鬼魅,在人群中一穿一插,如入无人之境。出手更是狠毒,一招打出,必有一人惨叫飞出,眨眼之间,连杀五人。
正阳道人大骇,三十年前一众好手围攻林倚天,他也在现场。林倚天赫赫凶威叫他如今还是心有余悸,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人被派中囚了三十年,更被锁仙阵所困,根本修炼不得,怎武功还是大进?
派中弟子接连被杀,他也是瞋目切齿、怒不可遏,可拚尽全力,竟是连林倚天一片衣角也摸不着,越打越是绝望。忽然念起,林倚天怎会认得萧平安?莫非衡山派萧师弟夫妇说的事情竟是真的,真是本派对萧平安下手,将他囚禁?
他心中一乱,脚下稍慢,立刻被林倚天察觉,一掌拍到。“咻”的一声尖啸,一根长棍扫来,却是常风见师傅有难,急切间弃了长剑,拿出铁棍横扫。
他救师心切,这一棍没有半点保留,镔铁棍扫出雷霆之势。林倚天也不敢任这棍子打在头上,一翻手,已经抓住棍身,随手一抽。常风拚尽全力,棍子竟未脱手。
林倚天一拉已试出他武功成色,知他已是十二分的力气拽着棍子,冷笑一声,伸臂一送,铁棍倒转回来,
正中常风胸口,“哢嚓哢嚓”脆响,胸骨连断几根,一口血狂喷,人已倒飞出去。 正阳道人平日对这弟子严厉,却也是爱护,见徒弟为救自己受伤,也是发指眦裂,狂吼一声,真气鼓动,全力双掌猛击,口中喝道:“你们先走!逃得一个是一个!”
林倚天一声轻笑,随手与正阳对了一掌。正阳连退几步,面红耳赤。林倚天却是纹丝不动,反手一掌,又将一名云台弟子打死。
一干天台剑派弟子跟着正阳怒吼,狂舞手中长剑,竟没一个后退。
萧平安见林倚天随手杀人,真如凶神恶煞一般,又见天台剑派弟子一个个前赴后继,心下终究不忍,大声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些人也是无辜,林前辈就放过他们吧!”
林倚天眉头一皱,飞起一脚,将一名云台弟子踢翻,怒道:“臭小子,敢阻老夫杀人!”
萧平安与他相处有些时日,知他喜怒无常的性子,灵机一动,道:“你瞧这些人,三十岁还没有,当日怎能与你为难?”这句话出口,自己也觉聪明。
林倚天冷哼一声,一手按住一名云台弟子,压的他跪倒在地,那弟子也是勇悍,竟不畏惧,抬头与林倚天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