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被杜如晦狠狠打过一掌,对此人心有余悸,出手不敢稍有大意。真气鼓动,劲力全吐,正是双倍之力的“大正离天神拳”。更是自己最得心应手的一招“浩然正气”。
谁知他却是将杜如晦看的高了,杜如晦如今内功境界在他之上,但也就多两条经络,真气精纯却是远远不及。两人一个过分慎重,一个大意不防。
萧平安“大正离天神拳”刚猛无俦,硬碰之下,摧枯拉朽,杜如晦竟是吃了大亏。
“嘭”的一声,杜如晦重重摔倒在地,溅起一片黄土。众人都是目瞪口呆。
德秀大张着嘴,险些也是一口血喷出来。什么情况,怎么两人就对了一掌,怎么杜如晦就飞出去了,怎么还吐血了呢!那是杜如晦啊,风雷手杜如晦,江湖上虽然算不得一流,二流里面还是有一份字号的啊。对咱们来说,这是前辈啊,你怎么就把前辈打吐血了呢!太草率了吧!还有刚才“嗖”的那一下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站在自己旁边的吗,怎么“嗖”一下人就过去了?
忍不住望望萧平安,又望望沈放,心中万马奔腾。不是说平平无奇吗,不是说寻常人家吗,如今的年轻人,怎么都不诚实呢!这都叫什么事啊,好像没事家边摆个棋盘,来个人跟你说,不会下不会下,结果上来就屠你大龙,有意思吗?
算了,这两个惹不起。以后也不想跟两人切磋了,跟这种人还试什么试,闹不好,试试就逝世啊。
沈放也吓了一跳,斜了杜如晦一眼。方才若不是萧平安及时来救,自己多半要受重伤。此人不顾身份,便要救人,又何必对自己下此杀手,当真是卑鄙无耻。
面上未动声色,但已经留意。对欧阳宗言拱手道:“欧阳兄适才处理要务,难免有些心乱,今日不是比剑之机,咱们日后再做切磋如何。”
欧阳宗言脸色难看,朝他还了半礼,虽看沈放更是讨厌,但毕竟人家如此说是给自己面子。杜如晦出手狠辣,他也是看在眼里,己方更是理亏。
但萧平安竟然一掌打的杜如晦吐血,也是没有想到。眼见动手已是不占便宜,今日这亏是吃定了。还礼之后,也不言语,叫人扶起杜如晦,沿小路而去。
欧阳宗华也是震惊莫名,看着沈放与萧平安两人,实未想到会是如此结果。跟着离开,也不敢跟沈放两人招呼,只朝德秀拱了拱手。他也不提意剑了,沈放这小子有鬼的,说不定人家真会呢。
德秀寻了那渔夫出来,那人躲在门后,见沈放两人打败了玄天宗的头领,其中一个,更是吐血不起,大是兴奋,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听德秀说三人想要过河,一口答应。
那船家名叫张顺,说起玄天宗就是怒火中烧。宋金盐价差别极大,总有人铤而走险,自金国贩盐来大宋境内。淮河此段水流湍急,宋金两岸都看守不严。这些渔夫顺带帮人渡河,拿些抽头,天长日久,也聚集成团,有个小小帮会。
但如今玄天宗忽然打上门来,要这“乌篷帮”并入玄天宗,顺带接下陆上运盐的买卖,把金国过来的盐一路运往EZ(今武汉)。
这些人平日我行我素惯了,名为渔户,实是盗匪。大宋的朝廷都不理会,又岂肯受人约束盘剥。更何况“乌篷帮”不过百余人,离了淮河,也没什么本事。
但玄天宗却是气势汹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容不得“乌篷”帮说不。今日若不是沈放三人凑巧赶来,还不知局面如何收场。
沈放萧平安三人也是无奈,只得顺着张顺说上几句,表达对玄天宗霸道的愤慨之情。此事三人爱莫能助,江湖上如此吞并胁迫之事委实太多。本来这“乌篷帮”做的也是没本钱的买卖,想来沿河打劫的事情也做的不少,寻常渔户岂有如此彪悍。
登岸之后,却是在唐州与蔡州之间。数月之前,宋军曾奔袭两州,皆是无功而返。
相继失利之后,仓皇失措,一路溃败,被金兵随后追杀。其实当时金军并无力追剿宋军,奈何宋军一入金境,稍受挫折,便是军心溃散。金兵杀人不多,但宋军自行践踏,却是损失不小。
沈放萧平安三人一路向北,只见沿途一片衰败,了无生气。行了二十余里,连一个活物也不曾见。也被蝗虫吞噬过的土地一片荒芜,更有大军曾经经过的痕迹。道路上遍布坑洼,野地里随处可见破烂的旗帜,黄土中偶尔露出一截已经锈蚀的刀兵。
行到晚间,终於见到一个村落。三人都是欣喜,足下加快,打算前去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