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太极点头说道:“贾大侠要老朽联络同道,早日除去郭璞,并指点老朽,要老朽先来见姑娘跟姑娘商量个对策!”
梅心笑道:“他倒是很看得起我,他曾几次要老爹告诉我,早日想办法除去郭璞,可是以他的智慧,他该义不容辞!”
邹太极道:“也许他的功力非郭璞之敌手,只有借重贵门!”
梅心道:“动手可以由敝门动手,可是谋取对策,他该出个头!”
邹太极沉默了一下,道:“或者他自认智慧难以与姑娘……”
梅心摇头截口说道:“由这几件事,前辈该看得出,撇开武学不谈,他的智慧该比晚辈只高不低,足可与郭璞一较高下!”
邹太极心知梅心所说不差,要不然苦大师不会交付“丹心旗”,委以如是重任,但是贾子虚有嘱咐在先,如今他自不便加以说破。
他当下略一沉吟,说道:“以老朽看,这件事已没有商量的必要了……”
“不!前辈。”梅心正色说道:“晚辈只能约束‘洪门天地会’中人,不许对郭璞下手,可是晚辈无权干涉‘洪门天地会’外任何人的行动!”
邹太极道:“姑娘这话就见外了,彼此既是一家人,姑娘又是‘洪门天地会’的掌门双龙头,贵门既不动郭璞,老朽自不便单独行动,一家人中各自为政,那是大不智!”
梅心道:“多谢前辈,站在晚辈的立场上,只能劝劝敝门以外之人,确实不便加以阻拦,前辈该知道……”
邹太极点头说道:“这个老朽明白,不过,姑娘似也不该在一家人中,过份地划分你我,老朽以为‘洪门天地会’是汉族世胄,先朝遗民,而凡汉族世胄,先朝遗民也该是‘洪门天地会’中人!”
梅心道:“多谢前辈,晚辈受教了!”
邹太极道:“老朽口快心直,站在一家人立场,为的是匡复大计,在言语上倘有欠安之处,倘望姑娘包涵!”
梅心淡淡笑道:“前辈既知梅心,当知梅心不是不识大体之人!”
邹太极默然未语,沉吟有顷,犹豫再三,始道:“姑娘,老朽只怕除去郭璞之事,势在必行!”
梅心呆了一呆,道:“晚辈请教!”
邹太极又冲疑了一下,才说:“姑娘,老朽受人叮嘱,有些话不便出口,老朽只能奉知姑娘,除去郭璞之举,势在必行!”
梅心眉锋微皱,道:“前辈不能明示么?”
邹太极道:“姑娘原谅,老朽有不得已的苦衷,既点头答应於人,自不能轻毁诺言,又失信於人!”
梅心扬眉问道:“是贾子虚大侠?”
邹太极略一冲疑,点头说道:“是的,姑娘,正是贾大侠!”
梅心道:“是他非杀郭璞不可么?”
邹太极又点了点头,道:“不错,姑娘,是贾大侠非杀郭璞不可!”
梅心淡淡笑道:“晚辈适才说过,别人要杀郭璞,我无权干涉!”
邹太极咬了咬牙,道:“不,姑娘,贾大侠的话就是不可违抗的命谕!”
梅心呆了一呆,道:“对谁?前辈?”
邹太极道:“姑娘,老朽以及在此的任何一位!”
梅心笑道:“前辈,他能命令前辈及‘洪门天地会’?”
邹太极暗暗一叹,道:“姑娘,他绝对有这个权,老朽是来传令……”
梅心笑了笑,道:“这么说来,我是不得不遵了?”
她话锋微顿,接道:“前辈,请恕晚辈斗胆、事关重大,晚辈连贾大侠的姓名来历都不知道,这令谕叫晚辈如何遵从法?”
邹太极道:“姑娘,不是老朽不说,实在是贾大侠曾叮嘱老朽,不许对任何人说出他的身份来历!”
梅心道:“那么,倘前辈换做是晚辈,这令谕,前辈能遵从么?”
邹太极道:“这么说来,姑娘是信不过老朽了!”
梅心淡淡说道:“晚辈不敢,晚辈只是信不过那位贾大侠,前辈请原谅,事关重大,万一郭璞是咱们的同路人,那不但是毁了他的成就,而且是自相残杀,中了满虏的借刀杀人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