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璞道:“姑娘,等我功成身退时。”
云珠凄惋一笑,道:“先生,云珠可以等,只是到那时候,恐怕……”
她摇摇头,住口不言!
郭璞道:“云姑娘,我这成功是不伤人的!”
云珠道:“谢谢先生留情,那就等到那时候再说吧!”
郭璞道:“云姑娘,事非得已,我只感不安。”
云珠道:“先生,别这么说,我能体谅先生的苦衷的!”
郭璞暗暗一阵激动,道:“谢谢你,云姑娘!”
云珠忽地站了起来,道:“先生,我该走了,皇上醒来会找我……”
郭璞未挽留,站起来送云珠出亭。
出小亭时,云珠螓首半转,道:“先生,那一半虎符的一半已经没有用了,带在身边很麻烦,不如早些丢弃了吧!”
郭璞心中一震,淡笑说道:“看来姑娘事事知道,姑娘放心,我遵命就是。”
云珠柔婉一笑,向前行去。
走了两步,她又半转娇躯,美目深注,道:“先生到梅姑娘那儿去过了么?”
郭璞心中猛地又是一震,这回他只有装糊涂,道:“我到梅姑娘那儿去干什么?”
云珠微笑说道:“这多日不见,先生如今回来了,不该去看看么?”
郭璞故作轻松地笑道:“姑娘莫要开玩笑,要是让海爷知道……”
云珠截口说道:“我担心他冲早会知道。”
郭璞暗暗心惊,道:“知道什么?”
云珠道:“知道我所知道的。”
郭璞道:“姑娘又知道什么?”
云珠笑了,但笑得很不自在,道:“看来先生是把我当成了傻子,我知道的很多,先生是要听一件呢,还是要都听听?”
郭璞强笑说道:“我委实想都听听。”
云珠美目略一转动,道:“譬如说,那夜‘贝勒府’散席后,先生送她……”
敢情这她也知道!
郭璞忙道:“姑娘,那是海爷的意思。”
云珠笑了笑,道:“那或许是海爷的意思,可是月下荒郊密谈,那恐怕就不会是海爷的意思,对么,先生?”
郭璞心神撼动,险些答不上话来,脸上发热地道:“姑娘也知道?”
云珠道:“我还不算太糊涂,被‘血滴子’无意中看见了。”
郭璞摇头苦笑,道:“看来我一举一动,全在姑娘指掌之中……”
云珠道:“我可不敢随时监视先生的行动。”
郭璞道:“姑娘既然知道,就该知道那夜没谈什么。”
云珠道:“哪儿不好谈?偏偏要跑到荒郊旷野去谈?其实,先生有没有跟她谈什么谁知道:‘血滴子’不敢靠近,自然听不见。”
郭璞心中一松,道:“姑娘,我没有话可说了……”
“我还有!”云珠截口说道:“像那夜‘雍和宫’的国师到‘八大胡同’围捕‘洪门天地会’的叛逆,先生暗中助了他们一臂之力,叛逆们出在‘怡红院’,又恰好那‘洪门天地会’的双龙头是位女中丈夫……”
郭璞心惊胆颤,忙笑道:“我明白了,姑娘是怀疑梅姑娘……”
云珠笑了笑,道:“先生认为我只怀疑么?”
郭璞摇头说道:“姑娘,那不可能,梅姑娘是‘廉亲王’褔晋的干格格,又是海爷的……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云珠淡淡笑道:“可能不可能,先生自己明白,也无须瞒我,不过我要告诉先生,恨海难填,情天难补,将来海爷一旦发现真相,我担心先生无以对知己……”
郭璞心底里冒寒意,刚要张口。
云珠已经接着又道:“还有对我,我自知甚明,像我这残花败柳破身子,是没有办法跟她比的,我承认她是俗人间少有的奇女子,也承认感情丝毫勉强不得,不过,先生要是因为她而拒我於千里之外,那未免显得太忍心……”
郭璞暗暗叫苦,忙道:“姑娘,你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