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九
云珠未答理,微微一笑,迳自又道:“女儿家心胸本窄,於一个‘情’字尤其死心眼儿,我这个人更是走极端的,不是爱便是恨,情场之上没朋友,她既是我的情敌,先生该知道我会怎么对付她!”
郭璞大急,刚一句:“姑娘……”
云珠急忙以玉指压香唇,低声笑道:“先生,别说了,有人来了!”
果然步履响动,只见海騑快步走了过来。
他停身施礼,道:“见过郭爷……”
她又转向云珠一哈腰,道:“云姑娘,大内有人到,请姑娘回宫。”
云珠含笑答礼,道:“谢谢你,八护卫!”
随即转望郭璞,笑道:“先生,我走了,先生别送了。”随着海騑袅袅行向大门。
郭璞没说话,也没动,他呆呆地站在那儿。
突然,他身形腾起,向着茫茫夜空飞射而去。
郭璞停身在“怡红院”西楼瓦面。
此际的西楼上,灯光犹自外透。
这么晚了,梅心难道还没睡。
不错,听,那是一缕低微的袅袅清音: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
…………………………
生怕离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
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
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
又添一段新愁……
这是李清照的凤凰台上忆吹箫!
郭璞自然懂,也就因为这一个“懂”字,使得他心弦颤动,眉峰皱深了三分,站在那冷月寒风瓦面,有点犹豫!
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你说她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