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嘿嘿冷笑,金经魁一指渊停岳峙的谷唳魂,口气透出火爆:“消消停停拿人下刀,让我一个头功?潘白,看不出你除了会唱山歌,还懂得讲风凉话,你睁眼看仔细了,姓谷的活蹦乱跳挺在那里,连口粗气都不喘,想要成事,除了来硬的也只剩下硬来;我却问你,你那番手脚动到谁身上去了?”
“毒樵子”潘白早就看到了谷唳魂,他打了个哈哈,从容不迫的道:“这是金老大过於小心了,姓谷的如今是外强中干,愣挺着充壳子,他那份难受法,叫做瞎子吃汤面,只有他自己肚里有数;金老大,你也不想,我潘某人终生玩毒,日夜与毒物为伍,什么时候失过手、栽过筋头?若是不信,大家并肩子上,试试姓谷的能撑几个回合?”
金错魁半信半疑的道:“你真有这个把握?”
潘白隔溪开腔,唱作俱佳:“唉,我的金老大,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要没有几下子,敢伸手接那白花花的银两?当然我有把握,姓谷的绝对是强弩之末,离着倒地就差那么一线;金老大,我饲养的‘精灵虫’,有什么特性我比谁都清楚,那玩意看着不起眼,却端的要人命,姓谷的不是大罗金仙,一朝挨虫咬,还往何处超生?好戏快开喽,包管错不了!”
金经魁沉着脸道:“姓潘的,大梁我来扛,你也别只闲着看戏,好歹帮着照应点,别忘了你得的份子并不比我少!”
潘白一拍胸膛:“放心,金老大,咱们是一根丝线栓两个蚂蚱,要蹦要飞,定规连在一起!”
暗暗骂了一声,金经魁身躯微侧,几乎不易察觉的向后面聂家兄弟点了点头,然后,他猛烈回旋,正面向着谷唳魂。
动手攻击的却不是金经魁自己,他甫始旋至正面,“飞猴”聂灵已闪电般跃扑至谷唳魂头顶,一抹寒光倏分为二,和他的身形同时泻落,过程之快,难以言喻!
谷唳魂纹丝不动,双刃斧猝现指天,在两次石火般的颤移下稳竖如柱——由於斧刃颤移的速度不及为人眼追摄,看上去就好像根本不曾有所动作,自上扑下的“飞猴”聂灵却怪叫一声,随着那两道散乱的光焰急翻而出。
“闪猴”聂巧便在此时暴蹿向前,一柄锋利削薄的大弯刀贴地狠斩,谷唳魂突兀原地拔升两寸,仅仅两寸,踏落的关节竟拿捏得如此准确,弯刀空斩过他脚底的一刹,他的软靴已“呛”声踩住刀面,而斧闪如矢芒,聂巧溜地斜滚,左颊一大片皮肉连着一只耳朵业已血淋淋的和他脸孔分了家!
也只是刚刚站稳回身的聂灵,一见兄弟披红挂彩,不由瞋目切齿,狂吼中又待再度扑击,金经魁却在此刻猛一挥手,断叱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