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唳魂在喘,在抽搐,躯体就似差点扭成了一团,他没有回话,也没有精力回话,在恁般磨煞人的煎熬下,他只想着金经魁的剩余四刀待要如何展现!
隔溪的“毒樵子”潘白更是兴奋,一边高声喝彩,边得意洋洋的叫着:“金老大,我可没有诳你吧?姓潘的手段高是不高、妙是不妙?我早说过啦,天下哪来的金刚不坏之身?谷唳魂这下死定了哇!”
金经魁眼皮子也不撩,只冷冷回应了两句:“少在那里鸡毛子喊叫,你要行,怎么不过来松散松散?”
潘白干笑着不敢再拿言语,其实他表面陪笑,心里却恨不能也在金经魁身上布施几条毒虫,宣泄一口他娘的怨气!
堵在左侧的“飞猴”聂灵,认为时机不可轻失,他压着嗓门低呼:“金哥,我们动作得快,此刻下手,姓谷的必无幸理,若叫他缓过劲来,只怕又要大费周章——”
金经魁泰山笃定的道:“他这一辈子别想缓过劲来,‘精灵虫’的毒性一旦发作,便蔓延极快,循着血脉侵腑蚀心,不用多久,姓谷的就会全身发痹,四肢僵硬,连口气都喘不动啦。”聂灵谨慎的道:“金哥可有绝对把握?”金经魁笑了笑:“潘白那点小玩意,我清楚得很,且在用材施料之前,他早已向我做了说明,这‘精灵虫’的功效不错,对付谷唳魂,最叫合宜,你等着瞧吧,我们就这么干耗着,亦足可耗死姓谷的!”
聂灵咬着牙道:“不,金哥,我要亲手杀他!”
另一头的聂巧也双目血赤的道:“金哥,我脸上的这一记不能白挨,让姓谷的自行挺屍,岂不是便宜了他?”
金经魁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好吧,你两个便琢磨着下手,可得多加小心,伤虎反噬,最是凶暴难防!”
以谷唳魂现下的情形来说,聂氏兄弟心目中根本已不把他当做一头伤虎,而是以一头死虎视之,虎虽凶暴,乃是反映活着的时候,对一头快要死去的老虎,只要挑地方下刀就行,何畏之有?
聂灵猝然一个旋转到了谷唳魂近前,双手飞挥,那一对鱼肠短剑冷电闪缩,映现着不规则又双化幻奇的光束,从七个不同的角度聚射向谷唳魂的躯体,聂巧更是刀芒赛雪,搂头盖顶正对谷唳魂劈落。
双刃斧突兀抖起一蓬光雨,当缤纷又密集的光雨喷洒於瞬息,那种鬼泣也似的呼啸声便割裂空气,在人们的耳鼓间激荡,聂灵与聂巧兄弟的三件兵器刹时颤弹歪斜,失去准头,但两个人却半步不退,双双奋起再扑,下死命的攻击谷唳魂身上要害,剑如蛇信吞吐,刀若弦月翩飞!
金经魁神色倏变,大吼一声:“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