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娜道:“那里面的人各怀鬼胎,他们最后怎么样了?”
顾望道:“他们中的一个人死了。”
………………
惨叫声刚刚传到大堂,步奎和他带领的数十名龙武卫就已经站在了大堂门口。
步奎一手掐着巫山派的一名弟子,一手玩弄着两颗铁球,像是在挑衅大堂里的所有人。
可不管是五堂七派的人还是吕惭英,都没有轻举妄动。毕竟能够不声不响地杀光楼下和大堂外的人,这等实力,万万不可小觑。
华松桥道:“步奎!似你这等甘做朝廷鹰犬的武林败类,也好意思再出现我等的视线里么!”
“华堂主说笑了,本统领的任务就是把你们尽灭於此。我出现在你们的视线里,你们应当恐惧才是。”步奎把那名巫山派的弟子扔到大堂中央。
“还不动手吗?车轮战还是一起上,莫要说我没给你们机会!”步奎说着,又对身后的龙武卫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出手!”
华松桥道:“莫要猖狂!今日我们五堂七派和吕门的人俱在,你以为你逃的了么?”
“你确定逃的是我,而不是你们这些废物?”步奎向华松桥掷出两颗铁球,铁球速度极快,像两道黑色的闪电。
华松桥自知躲闪不及,忙运起全身内力,硬生生地接住了两颗铁球。
“你这武林败类,帮着朝廷来为祸武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华松桥飞起一掌“松林听海”,正中步奎左臂。
“青柏堂也不过如此,比雷费甫的’惊风掌’还不如。不过雷费甫的头都被我摘下来了,你还敢上前与我一战,这股蛮勇倒是可嘉的。”步奎硬接了这招“松林听海”,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一把抓住了华松堂的衣袖。
华松桥连忙以内力震断衣袖,往后退了数十步。他心道:“原来雷费甫是遭了他的毒手,他能杀了雷费甫,那杀我也是不在话下了。得找个帮手,不然冲早会栽在他手上。”
华松桥对赛七黑大道:“赛大侠,你听见了么!贵堂雷堂主就是这个败类所杀,你还不为雷堂主报仇?”
赛七黑心下寻思道:“华松桥这个老混蛋是想骗我当肉盾,我可不能中他的奸计。但此时如若不与步奎战上一场,让天下人如何看我?我只与他佯装打斗,不使全力,自保就是了。”
华松桥又与步奎战在一起,渐渐落了下风,他大叫道:“赛大侠,你还在等什么!”
步奎笑道:“干脆你们一起上吧,免得我多费这许多功夫!”
“休要猖狂,待爷爷取你狗命!”赛七黑取出插在背后的双斧,舞了个旋风,砍向步奎。
步奎稍稍侧过身子便躲过了这一击。
华松桥心道:“这赛七黑根本就未出全力,想不到他看起来粗人一个,实际上却打得一手精明的好算盘。”
“赛七黑,你就这点本事吗?真是有辱’黑旋风’的名头!”步奎道,“既然给机会你们不要,那就莫怪我心狠手辣了。”
步奎说着,手中已多了一把细若蛛丝的长剑。
“不好,是血丝剑!”华松桥大惊道。他知道血丝剑的厉害,这柄剑因为极其窍细,所以锋利异常,但这样的细剑,剑身却很柔韧,轻易不会折断。而更诡异的是,这剑只要沾上一滴鲜血,就会变成魔鬼般的血红色!
华松桥意识到血丝剑的时候,血丝剑的剑尖已经到了他的咽喉之前,但他并没有为血丝剑染上血红的色彩,因为离方裘的长刀为他挡下了这一刺。
步奎一击未中,往后退了几步,道:“想不到还有人能挡我这一刺。”
离方裘收刀道:“你想不到的事可还不只这些,比如你想不到你今日会命丧在我的刀下。”
华松桥逃过一劫,喘了口气,道:“多谢离大侠相救,华某感激不尽!”
离方裘道:“华堂主客气了,现在还是杀敌要紧。你我还有赛大侠,我们三人联手,一定可以取下步奎的狗头!”
步奎冷笑道:“哦?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们是在白日做梦!”
离方裘道:“是不是做梦,刀剑下见分晓!”
离方裘话一落音,手中长刀已连向步奎斩出三刀。
华松桥和赛七黑的掌风和双斧也都朝步奎飞去。
“来的好!”步奎右手一抖,血丝剑立马幻作了天罗地网,像是在等着猎物前来赴死。
在这剑光织成的罗网前,离方裘的长刀、华松桥的掌风、赛七黑的双斧,都被一一化解。
离方裘握紧长刀,又向步奎头顶砍去。
步奎像是看不起离方裘的这一刀,只侧身一掌,就将离方裘击退。
离方裘被步奎震退了数步,心道:“看来就算是我们三个一起上,也不是步奎的对手。况且赛七黑始终不肯涉险,这样打下去,必会死在这血丝剑之下!现在顾不得脸面了,自保要紧!”
离方裘朝众人喊道:“步奎的血丝剑着实厉害,还请大伙儿助我等一臂之力!”
吕惭英懒懒道:“以多敌一,在下不耻。”
丹阳子道:“不劳吕少门主出手,贫道前去助战!”
章子枫也抽出长剑道:“晚辈不才,也来助战!”
离方裘喜道:“多谢二位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步奎冷哼一声,道:“五个一起上吧,让我也认真打一打!”
离方裘道:“不要狂妄了,我们五个人还怕斗不过你一个吗?”
步奎道:“在我眼里,你们五个人跟三个人没有任何区别。”
丹阳子没有说话,他的铁剑已经化作了一道弧光,划向了步奎的心口。
“出手倒是不慢。”步奎抬起血丝剑,弹退了丹阳子的铁剑。
这一瞬间,其余四人也都看准时机,一齐攻向步奎。
步奎顿时忙於防守,无暇进攻。於是丹阳子立时稳住身形,挥起铁剑攻向步奎。
一时间步奎似乎已然落入了下风。
段钰钰对季长醉道:“你看这五个人能胜过步奎么?”
季长醉道:“很难,步奎的武功本就不弱,再加上血丝剑,江湖能胜过他的人已经不多了。他虽然现在处於下风,但转瞬之后,那五人恐怕都会落败。”
段钰钰还想再问,却看到步奎的血丝剑已经变了颜色。
………………
步奎原本处於下风,但他手中血丝剑忽的翻折伸展,像一条长满了尖刺的毒蛇。
步奎快速挥动血丝剑,把十步之内变成了一片泛着瘮人寒意的荆枣。
离方裘他们想不到血丝剑还能有如此变化,纷纷中剑后退,身上多了许多渗血的创口。
血丝剑沾染上他们的鲜血,变成了诡异的猩红色。
“你们五个已经败了,换人吧,或者干脆一起上,省得麻烦。”步奎手腕微微一抖,血丝剑又变得笔直。
步奎又道:“本来我以为这个岚岗派的小子可以经打一些,结果也不过如此罢了。不过想想也是,连他师伯章古明的性命都被我攥在了手里,他这后辈小子就更加不是我的对手了。”
惠果师太道:“诸位已然尽力了,还请快快退回。老尼有金风玉露膏,可以为诸位治伤。”
赛七黑捂住创口,头一个往后退去。其余四人皆心有不甘,但咬了咬牙,还是退向了惠果师太。
惠果师太取出金风玉露膏,涂在五人的伤口上,伤口立时不再渗血。
华松桥道:“贵派的秘药当真神奇,只这一会儿,伤口已全然不痛了。”
惠果师太道:“此药虽然效用甚佳,但涂用之后的两个时辰内,万万不可动武,不然不仅药效全无,伤势也会更加恶化。”
赛七黑有些忧愁地道:“如此一来,我等五人都不可再出手了。那步奎可怎生对付?”他心下其实乐不可支,现在有了名正言顺的避战理由,任谁也不能说他赛七黑不仗义了。
“步奎,还我师伯来!”这时章子丘知道他一直在寻找的师伯就在步奎的手上,也不管自己根本就不是步奎的对手,直接拾起章子枫的长剑,朝步奎刺出几朵剑花。
“不自量力!”步奎连出四剑,前三剑让章子丘刺出的剑花全部凋零,最后一剑直接洞穿了章子丘的左肩。
章子丘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左肩上鲜血一小股一小股地流着,但他神志仍然清醒,只是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步奎趁机想再补章子丘一剑,一枚迎面而来的火石却让他滞留在了原地。
是谢神机出手了,所有门派里,只有神机派擅长火器。
“这样不入流的伎俩,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么?”步奎用剑拨开那枚火石,冷冷地道。
“入不入流可不是你说的算!”谢神机调整手中的火铳,又朝步奎射出一枚火石。
“那就要看看,到底是你的火铳快,还是我的剑快!”步奎运起身法,闪回腾挪之间,不仅躲过了火石,还转身一剑刺向谢神机的咽喉。
“谢掌门莫急!我为你援护,你只管射他便是!”窦初一拳打向步奎的面门,迫使他转攻为守。毕竟窦初的“崩拳”在江湖中也颇有威名,只要正面受他一拳,纵使不死,也必重伤。而且早在谢神机射出第一枚火石时,窦初就拖回了章子丘,并且存足了拳力。
“奶奶的,俺也来凑个热闹!”屠只一也终於按耐不住,拔出别在腰间的杀猪刀,纵身一跃,直接斩向步奎的脖颈。
步奎在半空中翻身躲过这一刀,手心出了些冷汗,让他握剑时感到不怎么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