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盯着顾望,眼神冷锐如刀,没有带上一丝情感,朝顾望冷声道:“恶子!虽然不知道你谋害涛是出於什么目的,但现在证据确凿,你纵使生了一千张嘴,也是再难辩驳,劝你老实为好,莫要做完全是徒劳的反抗!”
………………
章子丘听季长醉终於答应收他这个徒弟了,一把从地上爬了起来,都没有站稳,险些跌倒在霖上。
季长醉抓住章子丘的肩膀,扶稳他的身形,道:“别高心太早了,要是你以后练功的时候偷懒耍滑,我一定将你逐出师门。”
章子丘笑道:“你放心,用不了三五年,我会练得能打遍下无敌手!”
“你子就会吹牛,我练了二十多年了,也不敢这样的话,你只练个三五年,就想打遍下无敌手,除非你子是上的武神下凡转世。”
季长醉觉得章子丘真是狂妄,没有什么见识,不知道这下高手之多,也不知道习武的艰难。
章子丘又道:“那你武功要练到打遍下无敌手的境界,最快要多久?”
季长醉道:“那可难了,以剑客这一行来,要成为一个顶尖的剑客,资与坚持,二者缺一不可。如果资愚笨,就算从生出来一直练到死,最多也就能练成一个二流剑客而已,而如果资卓绝,但却不能坚持,喜欢走捷径,那么就会连二流剑客都算不上。”
季长醉把手中的木剑扔给章子丘,又道:“一言以蔽之,要想打遍下无敌手,就要吃下人都不能吃的苦,不然你凭什么胜过别人?剑客对决,方寸之间便可判定生死,只有靠真本事的人才能活命,那靠嘴皮子的人,决计活不长久。”
章子丘拿着手里的两柄木剑,道:“我可不是那种只会耍嘴皮子的人,你别把我看扁了。”
“是不是只会耍嘴皮子的人,一试便知。”季长醉指着远处的一个铁木桩,对章子丘道,“看见那个铁木桩了吗?”
章子丘道:“看见了。”
季长醉道:“那铁木桩是用铁树的树干做成的,所以比一般的生铁都还要硬。我现在以你师父的名义,给你安排第一个训练任务,用你手里的木剑去斩那个铁木桩。你什么时候能用木剑把那铁木桩给斩成两半了,什么时候就可以和我学一些剑术了。”
章子丘看着那个铁木桩,大道:“你没发疯吧,你自己的,那铁木桩比生铁都要硬,我用木剑怎么斩的开?”
季长醉道:“怎么斩不开?木剑拿来!”
章子丘递了一柄木剑给季长醉,季长醉拿着木剑走到那铁木桩前,对章子丘喊道:“过来好好看着,看用这木剑到底能不能斩开这铁木桩。”
章子丘走了过去,道:“过来就过来,我就不信你只用一把破木剑,就能斩开这铁木桩!”
待章子丘已经走近,季长醉无比熟练地单手握住木剑,一剑斩向那铁木桩中心,道:“你好好看着,只要心中有剑,就算是拿着一柄木剑,也能斩铁碎金!”
只见剑光一闪,木剑没入铁木桩,铁木桩立即便被一分为二,切面像玉壁一样光滑,可见季长醉这一剑毫无停滞,干净利落,看得章子丘眼睛都瞪大了。
章子丘很是惊讶地道:“这……这怎么可能?木剑怎么可能斩的开铁木桩?”
季长醉向白风斜那边走去,道:“没有可不可能,只有做不做得到,你在这练着吧,木剑斩断了就自己去削一把,什么时候能斩开铁木桩了,就什么时候来告诉我。”
他留着章子丘一个人在那里练剑,话间已经走到了白风斜面前。
白风斜笑他道:“被章子丘那子给刺中了,你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还好大爷我没有开赌局,不然可要亏死了。”
季长醉往章子丘那边望了一眼,见他正在一剑一剑地斩着铁木桩,没有偷懒,对白风斜道:“我要是不给他刺中了,不收了他这个徒弟,他就会没完没了了,况且我师父这一派的剑术,总之是要传下去的,只要这子真的肯用心学,传给了他也无妨。”
他完看着赵指柔和黄筱竹,又道:“你们怎么也来这里凑热闹了?和尚和韵呢?怎么没有看见他们的人?”
赵指柔道:“他们去福禄阁给你抓药了,不过奇怪,他们为什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季长醉道:“今街上开市,他们可能玩去了吧。”
今确实是归海帮周边的几条街道每半月一次的开市的日子,街道上摆满了各种摊,人流涌动,很是热闹,但和尚和季韵并不是因为这个才耽误了抓药回去的时间,他们是在福禄阁上遇到了一些麻烦。
福禄阁是归海帮附近三十里内最大的药房,是“阁”,是因为福禄阁有三层高,但是只有最高的第三层才有药卖,底下的两层都是用来住饶。
和尚与季韵来到福禄阁的第三层之后,按着药方要伙计给他们抓药。
“这是药方,你看好了,千万别给我们抓错了。”
季韵把药方递给站在药柜前的短衣伙计,反覆提醒他,让他一定不要抓错药了。
她这样做不是因为短衣伙计曾经给她抓错过药,是因为这是最后一副药了,她要保证一定不能出一丁点儿差错。
“两位请放心,我们抓药是很心的,一定不会给您抓错了。”伙计拿过药方,开始抓药。
这药方上开的药有归身、白芍药、人参、白术、茯苓、陈皮、半夏、炙甘草,将这些药材以水煎服,有着补气血的功效。
药很快就抓好了,伙计将包好的药扎上绳子,递给季韵,道:“一共是三两银子。”
季韵取出三两银子放在柜台上,拿走了药,和和尚:“我们走吧,谢谢你陪我走了这一趟。”
和尚道:“你不用谢我,我只是自己想出来走走罢了。”
她们刚刚走到楼梯口,和尚忽然一把推开了季韵,喊道:“心!”
一支暗箭朝着他们射了过来,和尚发现得早,推开了季韵,让那支箭只射到了一根柱子上,没有山季韵。
这支忽然射出来的箭,让来福禄阁买药的人都下了一大跳,吓得他们都纷纷跑下了楼,不敢再待下去,唯恐因此而丢掉性命。
而柜台前的伙计则早就抱住了头,躲在了柜台下面,都不敢把头给探出来了。
季韵稳住身子,往四周瞧去,道:“是谁要杀我们?”
和尚看见一个人影在窗户边一闪而逝了,又看了看插在柱子上的那支箭,道:“那人已经走远了,不过他好像并没有要杀了我们的意思,你看这支箭,这支箭根本就不是用来杀饶。”
季韵看向那支箭,只见箭身上绑着一张请帖一样的东西,道:“难道是有人要向我们传迅吗?”
和尚拔出那支箭,道:“应该是的,我们先看看这箭上绑的是什么东西,我猜是一张请帖,你猜是什么?”
季韵道:“我猜也是请帖,不过就是不知道是给谁的。”
这箭上绑着的确实是一张请帖,和尚把请帖从箭上拆了下来,打开一看,想了想,放在了季韵的手里,道:“还是你来看吧,我不认识几个字,这上面写着什么我看不懂。”
季韵笑道:“你不认识字,那你以前在寺庙里是怎么念经的?”
和尚道:“我不记得了,也许念经不需要认识什么字,只需要跟着别人念就行了。”
经过这几的相处,除了章子丘和白风斜这两个什么事都不上心的人之外,季长醉他们都发现和尚对於见到季长醉以前的事,都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要是问起他以前的事,不管是谁去问,也不管是问什么,和尚一定都会:“我不记得了……”
季韵打开请帖,看了一遍,对和尚惊道:“这请帖是给季大侠的,是要请他去南蛮的一个叫做无涯洞的地方参加一个武林大会,日子就定在下月初一,离现在只有六了!”
和尚道:“那我们可要马上把这请帖给拿回去,不然可能会误了事的。”
季韵道:“你的没错,我们现在赶快回去,把这请帖交给季大侠看。”
两人随即赶回了归海帮,急匆匆地来到了季长醉的面前。
季长醉这时正坐在一处树荫下,喝着茶,看着章子丘练剑。
“你们回来啦,怎么样,街上好不好玩?有没有看见什么新鲜玩意儿?”
季长醉看见了季韵和和尚,端着茶杯,站了起来。
季韵拿出那张请帖,道:“你的什么呀,我们可没有去街上玩。在福禄阁上,有人对着我们射了一箭,不过没有射中我们,但那箭上绑着一张请帖,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