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幻岳怔了怔道:“什么意思?”
潘巧怡哼了哼,悻悻的道:“你是迫不及待了,杨玲在‘莫尘山庄’,大约也‘吟郎归’吟得望眼将穿啦,好一对令人羡慕的鸳鸯侣啊……”
不由啼笑皆非,十分尴尬,南幻岳连忙望了一边的狄十娘一眼,这位看上去朴实又纯洁的姑娘正以一双迷茫的目光,怔瞧着他们,形态仍显得局促拘束……
甫幻岳“嘘”了一声,忙道:“宝贝,快别吃飞醋了,我们好不容易费尽心力救出了狄姑娘,不送她马上回 ‘莫尘山庄’干什么?还带着她闯江湖不成?”
潘巧怡一听这话,总算是消了几分醋气,却仍是恨声道;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可别想冷落我I”
南幻岳急道:“老天在上,我哪敢?”
狄十娘似是鼓足了勇气,怯怯的问:
“南——南大哥,我爹在哪儿啊?”
南幻岳笑道:“你爹狄老丈就在‘莫尘山庄’——我住的地方等着你呢,我们这就送你回去与他团聚了。”
狄十娘点点头,像是十分疲乏的道:“我好想爹,南大哥!”
南幻岳忙道:“他也想你,想你想得快疯了,现在好啦,你与狄老丈马上就可以父女团圆,聚享天伦了。”
狄十娘苦涩的笑笑,幽幽道:“可是,我又怕见爹……”
南幻岳睁大了眼,迷惑的问:
“为什么?”
狄十娘摇播头。垂下目光,
“我……我已不是原来的我了……”
南幻岳与潘巧怡俱不由一愣,齐齐脱口:
“你是说——”
狄十娘眼圈一红,盈盈欲泪,哽塞的道:“我没有脸见爹……我对不起爹……父母给我的清白身子……我……我未曾好好护惜……却让……那个豺狼……给……糟蹋了……我满身污秽……这肮脏,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啊……”
南幻岳与潘巧怡全在暗中吁了一口长气,南幻岳和颜悦色的道:“不要这么想不开,狄姑娘,没有人会责怪你,轻视你,因为你的道辱受屈乃是在暴力胁迫之下身不由己的事,你本身并没有丝毫责任,相反的,大家更佩服你,敬重你,你在他们的淫威兽行压制中表现出你的贞烈节操与不屈之气,在在证明了你是一个如何端庄娴淑又格遵庭训的女子……不要再去回忆那些不愉快的过往了,自今以后,展现在你面前的必是一条光明和祥的坦途!”
狄十娘激动的啜泣着,抽噎着道:“我恨……恨不能死……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去死,死了倒来得干净啊……”
潘巧怡拉过她来,一边为她拭去泪痕,一边柔声道:“傻姑娘,你怎么会有这种傻念头?刚才南大哥不是告诉你了?没有人会责怪你和轻视你,大家更会敬佩你,敬重你呀,这件麻烦的发生又不是你自己甘愿的,你是被强迫的啊,谁再会这样没良心去责备或讽笑一个心灵道到伤害的女孩子?快别胡思乱想了,如果你有了意外,你爹怎么办?叫他孤苦伶仃的在这人间世上度那残年余生?或是叫他跟着你一遭去死?妹妹,就算你自己不想过了,也得替你盘算盘算,不孝之名可是背不得的哪……”
南幻岳连连颉首道:“巧怡说得对,快别伤心啦,狄姑娘,收收泪,将心情开展,让欢笑浮上你的脸,给你爹看一个快快活活的女儿,不要叫他见到一个愁苦凄郁的女孩……”
潘巧怡轻轻抚摸着狄十娘柔滑的面颊,笑道:“是呀,妹妹,振作起来,重新开始,瞧你,多俏多美的一个小妮子,不知有几许年轻小伙子梦寐以求,有多少欢乐时光等着你去享度呢……”
狄十娘抹去泪,强颜一笑,低低的道:“南大哥,潘姐姐——多谢你们解教了我,又这样苦口婆心的劝导我……我……我试着去像你们所说的方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