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年初押镖的时候结识的小兄弟,豪气干云,乃是难得一见的好汉子,姓苏,苏鸿信!” 尽管心理早有准备,但等听到眼前人就是“壮飞”的时候,苏鸿信心里的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此人身形不高,与他比要矮上一头,气质平和,文质彬彬,疏眉朗目,让人见之便心生好感。
“你是谭嗣同?”
他打量着对方,对方也在打量他,双眼惊奇,再听疑问,只温言笑道:“不错,在下正是谭嗣同!”
果然是谭嗣同,苏鸿信眼中光华闪烁。
“咦?鸿信莫非剪过辫子?”
谭词同却是瞧见了苏鸿信那一头披散的头发,还有后面的短辫。
“剪过!”
苏鸿信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这般应付着,之前他整日里都是带个帽子给遮掩了过去,也没待多久,加上大半个月都在坟地里待着,自然没想那么多。
不过这次时间就有些久了,总不可能大热天的还捂个棉帽,好在练武之后,气血飞速壮大,毛发生长旺盛,这才把辫子留了起来,免去一些麻烦。
谭嗣同眼神一亮,又问道:“我听掌柜的说,你以前留过洋?”
苏鸿信心中苦笑,他之前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找了这么个说辞,只是顺嘴说了一句,没成想居然被王掌柜给记下了。
一旁的王五笑而不语,表情微妙。
“那是我胡诌的,当不得真!”
苏鸿信忙摆手解释道。
谭嗣同哈哈笑道:“那也无妨,既然是五哥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咱们且坐下来,畅饮一番。”
如此,苏鸿信才暗自松了口气,他可真不喜欢圆谎,寻了个位置坐下,他问道:“五哥,你们这次来待多久啊?”
王五倒着酒,笑道:“这次我是护送壮飞过来办点事情,刚好有些时间,就想请你出来喝上一杯,晚上就得回京!”
苏鸿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算算时间,恐怕京城里这几天就要生出大变了,他看了看一旁正望着窗外夕阳出神的谭嗣同,心中莫名一叹。
“来来来,喝酒!”
王五热络的招呼着,自己先干了一碗。
言谈至此,几人多是聊了些闲话,还有王五也问了问苏鸿信武功进境中遇到的一些关隘,点拨了不少,令他受益匪浅。
一直到傍晚,暮色已尽,夜色初升之时。
众人正喝的尽兴的时候,不料那个跟班突然领来了一个人。
那人神情焦急,只快步赶到谭嗣同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本来微醉微醺的谭嗣同腾的起身,双眼怒瞪,只把手中就被掷地一摔。
“鸿信,我尚有要事,就此别过,日后再遇,咱们再好好喝几杯!”
当下对着苏鸿信拱手说了几句,便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王五临别之际拍了拍他肩膀,没说什么,随即跟着离开。
窗外万家灯火升起。
苏鸿信一人自斟自饮,适才那人附耳低语,声音虽小,但他如今耳聪目明,却是隐隐听到了几个字。
“衣带诏!”
他喝完了酒,一人出了客栈,径直挑了间街角的铁匠铺走了进去
“师傅,给咱打两把刀!”
这是准备要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