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段氏诸人,所想的再也不是如何制服沈元景,反是希望他只是孤身前来,和鸠摩智、段延庆等并无瓜葛。
沈元景又继续听,本因、本观等几个见得鸠摩智演练少林神功,本是动了心思,却受枯荣一番质问,醒悟过来,自己的一阳指都未练到家,何至於贪图其他门派的武功。
鸠摩智见不能得逞,便开口道:“六脉神剑自你大理神武皇帝以后,便无人能够练成,以至明珠蒙尘,何不交予小僧,烧给慕容先生,以他之天资,或能在九泉之下窥破精要,重新发扬光大,也是一桩美事。”
枯荣摇头,只是不肯,态度甚为坚决。那鸠摩智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区区小事,大师亦不肯成全,就不怕伤了大轮寺与天龙寺、吐蕃国与大理国之间的和气?”
听到这里,沈元景微微一笑,说道:“段皇爷,那番僧欲要以兵戎相见为威胁,强取六脉神剑,你可得注意了。”
段正淳生怕他又使出这门自己也不会的段氏绝技来,见其无有动作,才舒了口气,正在琢磨他话里意思,忽然一愣,察觉他似乎从入到院内,就一直都是称呼自己为“段皇爷”,不禁脱口而出道:“沈先生,‘段皇爷’三字,是何意思?”
沈元景道:“段正明已然避位为僧,法号本尘,这皇位不就要传给你了?”
屋内顿时一静,段正淳再忍不住,抬脚要出得门去。高昇泰等人震惊莫名,褚万里心中埋怨道:“二弟、四弟也真是,过来一趟,这般大的事情也不说。”
他却是冤枉古笃诚与朱丹臣了,两人去得晚了,又不在内堂,许多大事自然是探听不到的。
段正淳才走了几步,就见朱丹臣匆忙而来,又要附耳说话,他沉声道:“大声说来,不要隐瞒。”
朱丹臣一愣,望了望沈元景一眼,便将方才鸠摩智的一番作为一一道出。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只见屋内众人每听得一句,脸色就白一分,还以为是被吓住了。
可几句话后,大伙的眼睛不住往旁边瞟,他看过去,那里只有一张簇新的凳子,和一堆粉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几人听完,面面相觑,褚万里按捺不住,冷声道:“皇爷要剃发为僧之事,你可知道?”
朱丹臣有些奇怪,问道:“皇爷确实穿了僧袍,怎地了?”
“哼,那皇爷要把皇位传给王爷,你怎么不来报?”褚万里接着追问。
“什么?还有这事,我可没有听到。”朱丹臣双目圆瞪,惊叫一声,众人见他似乎并不知情,才略微放心,却又见他“啊呀”一声,喃喃道:“原来如此,皇爷非但穿了僧袍,还真个剃度了,我却并未想到。”心里十分懊恼。
段正淳叹了口气,朝着沈元景深深一礼,也没了再离开的意思,依旧是打发朱丹臣再往打探。
沈元景端坐不动,继续听本因怒道:“明王之言,是不是说,天龙寺倘若不交出秘籍,大理、吐蕃两国便要兵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