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静默无言,朱丹臣和古笃诚两个又未回来禀报,其余几人得不到大殿里头的消息,如坐针毡。段正淳第二次想要离开,这时却听到一声:“要见真章了。”
鸠摩智和四位本字辈的和尚打了一阵,已然摸清楚了他们的路数,见这门剑法十分精妙,就对剩下的关冲剑、少商剑两路更感兴趣。
於是他抬手一掌,往边上打去。段正明方才落了一阵下风,现在正使出关冲剑掰回局势,却没能料到身旁这位堂堂吐蕃国师会来偷袭。
等枯荣少商剑射来援救之时,鸠摩智的绝学“火焰刀”已经落在了段正明身上。这门武功虚无缥缈,不可捉摸,却能杀人於无形,十分厉害。
段正明这一下伤的可不轻,一个踉跄,吐出一口血来。这边又被段延庆抓住机会,铁拐猛攻不停,十分之狼狈。
岳老三哈哈大笑,一手按着段誉,一手从腰上掏出一把鳄鱼剪来,说道:“小子,你看好了,爷爷我这就上前,结果了那狗屁皇帝。”
那边鸠摩智也使出了全部手段,一手牵制住了四位本字辈的和尚,一手朝着枯荣攻去。这种无形无相的对攻最为凶险,双方一刻也不敢分心。
朱丹臣往后面禀报去了,剩下古笃诚等欲要冲进来救驾,却被段延庆带着的手下拦住。
段誉看着伯父身上又溅出了一道血花,眼睛瞪大,一片通红,脸色扭曲,急得汗水瀑布似的涌下,却无能为力,平生第一次痛恨自己没学本事。
这时候,他耳边突然传来几句话:“人有四海,膻中者气之海。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若行三十六图,则经脉窍细,大舟搁浅,两岸毁损;反其道而行之,水自天降,鲸吞海纳,自是受之无妨……”
沈元景轻动嘴唇,从后院传来一阵北冥神功的行气路线。原本这门神功须得通过三十六处的的穴位,主动吸纳他人真气,可段誉内力全无,若照此运功,犹如小马拉大车,多半是不能成功的。
按照新授的法子,以膻中气海为根基,岳老三的手掌按在上面,那些真气便是自投罗网,来多少也能装下。
段誉听得沈元景的话语,当即大喜,想也不想,就依着这个法子,催动北冥神功,那岳老三正要出手围攻段正明,忽然觉得真气从左手一阵阵的往外涌出。
他愣了一下,连忙抽手,却抽不回来,便把鳄鱼大剪往腰上一插,右手抓住左腕往外拔。刚一接触,右手也吸了上去,真气止不住外泄。
段誉吸了一阵,只觉对方的真气在膻中气海乱窜,胸口又胀又闷,脸色憋红,十分难受。这时候,沈元景的声音又传到耳朵里面:“气本无形,聚散随意。以逆为正,膻中聚气,则三十六图散气,再行正道,循练气法子,将之重归气海。”
他依言而行,存想那三十六条行气路线,一股淡淡的暖意在各条经脉中转了一圈,又回到膻中气海,顿时胀闷之感全消。
这时候朱丹臣已然奔回了后院,将大殿里头的消息一一转述给这边几人,段正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往外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问道:“沈先生,我有一事请教,阁下来我大理,究竟所为何事?你与那吐蕃番僧和段延庆,是不是一伙的?”
沈元景伸手一指桌上古琴,道:“我来便是为它,修复好了,要走你却强留,现下又来问我,於理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