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嫽喊了她一声:“灵儿!”
灵儿向梅嫽苦笑了一下,只是笑容里带着无比的凄惨之意,梅嫽对刘苏儿低声说道:“你先回屋,我来跟她谈谈,看看能否解开她的心结。”
刘苏儿点了点头,自己回了屋,留梅嫽和灵儿两人在丐帮分堂外面说话。
想起这几日之事,刘苏儿仔细整理了下思绪,自己因梅嫽去了趟亲戚家,自己回到少林去看望渡劫师叔祖,结果遇到赏花宫的洛寒霜来找少林讨教拈花指功夫,除此之外,洛寒霜的师妹夏侯莺又鼓动乡农袭扰少林,自己下山追查此事,夏侯莺则连同蒙振东陷害自己,等到自己和梅嫽脱身后,在芜湖的江边路见不平遇到了庞晚庐和灵儿,此后一番追寻下来,才发现原来追捕庞晚庐等人的阮城,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个人,刘苏儿和梅嫽愧疚之下,想为阮城讨回公道,发现庞晚庐这么做,都是受到黑衣圣使的指示,至於黑衣圣使是什么来路,暂时还不知道。
更让人愤愤不平的是,灵儿也是受到了庞晚庐的诱骗,灵儿一直以为和庞晚庐乃是两情相悦,却不料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她不过是庞晚庐为了盗取阮家绞丝护身软甲的一枚棋子,更出人意料的是庞晚庐盗走的绞丝护身软甲还是假的。
真正斩不断理还乱,如今庞晚庐已经身死,灵儿带着孩子进退不得,就算自己和梅嫽两人勉强说通了阮城,不要追究灵儿的过失,可是夫妻之间已生嫌隙,总是破镜难圆,此后如何发展谁都难以预料,而自己和梅嫽两人硬劝阮城手下已经生了外心的灵儿,是福是祸本就难言。
唉,只希望梅嫽能够安慰好灵儿,不至再生什么变数,自己明日痛痛快快地跟阮城交了差,好去继续追摄洛寒霜,至於那名黑衣女子,也就是黑衣圣使,自己是再也不想理会和过问了。
刘苏儿想着这些纷乱之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直到梅嫽回来,刘苏儿立刻从床上坐起身来,问梅嫽:“怎么说了?”
梅嫽叹了口气:“她承认自己不是,说她对不起阮城,说她自己一生孤苦,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和苏荃,也就是庞晚庐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她说她没想到她最快乐的日子竟然是活在谎言中,唉,怪不得佛家说人活着就是在受苦,有什么七苦十二苦,刘苏儿,你和我在一起,不是也在欺骗我吧?”
刘苏儿听她这一席话,不敢想象梅嫽是怎么劝说灵儿的,看她的语气,非但没有将灵儿安慰好,反而受到了她的不少影响,他连忙讨好地说道:“当然不是骗你的!你千万不要多想!”
梅嫽点了点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苏儿:“若是我发现你是在骗我,我就杀了你!”
刘苏儿苦笑道:“你别夹缠不清了,灵儿怎么样了?”
梅嫽没有多说,只说:“回屋了。”
刘苏儿问道:“你和她怎么说的,说了这么久?我在这等的无聊死了,你快跟我说说!”
梅嫽说道:“她就说了说她小时候家穷,受了不少苦楚,直到遇到了阮城,她是阮城的第四房妾室,虽然阮城对她的宠爱偏多些,可是毕竟还得要去安抚其他妻妾,只有苏荃说过,只会对她一个人好,骗得她死心塌地,后来苏荃说要带她走,两人去过幸福的日子,临走前不如从阮家拿件宝贝出来,作为他们以后生活的资本,反正阮家有的是钱,也不会在乎,所以灵儿主动跟苏荃说了那件绞丝护身软甲的所在,想不到一切都落入苏荃的算计当中……”
刘苏儿问道:“是灵儿主动告诉他的?”
梅嫽点了点头。
刘苏儿说道:“不会的,定是灵儿还不知道庞晚庐已死,她还在想替他隐瞒,这傻女人,是真心爱上了庞晚庐,心中还生着奢望,认为庞晚庐说不定会因为她的真心,而真正爱上他。”
梅嫽叹了口气:“以前我听人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真是一点也不错,这庞晚庐就是一个人渣,可是竟还会有人真心维护於他,老天或许真的没有开眼。”
刘苏儿也感慨了一番,将自己的担心说给她听:“你说阮城真能原谅灵儿么?能够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梅嫽说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我非阮城,安知他的想法?看起来阮城也曾真心爱过灵儿,再加上灵儿帮他生了个儿子,以后的事,难说得很,我倦了,咱们睡吧,明日见到阮城咱们好好劝说劝说,要是他觉得灵儿不忠,我……我便认了灵儿为姊妹,好让阮城能够看在我们的面子上,让着她点……”
刘苏儿说道:“就算阮城肯让着她点,不跟她计较,阮城的其他妻妾又岂能不因此而数落她?”说到这里,刘苏儿听不到梅嫽的回应,转头看去,梅嫽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刘苏儿帮她宽了衣,两人倒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两人还赖在床上没有起来,就听到丐帮分堂里一片吵杂,刘苏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惊而起,他极快地穿好衣服出来查看,只见外面不少丐帮弟子在吵吵嚷嚷的,刘苏儿喊过一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名丐帮弟子说道:“刘兄弟,你带来的那位婆娘上吊自尽了!很多兄弟都觉得她死在这里死在太晦气了,你不知道,今日咱们的一名弟子听到屋里孩子哭个不停,也没人哄孩子,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推门进去一看,那婆娘正吊在梁上晃悠着,将他吓得魂都跑了几分……”
刘苏儿心中一痛,会错了意,他问道:“可曾救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