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丐帮弟子说道:“刘兄弟在说笑吧,这婆娘死了几个时辰了,早死得透了,还谈什么救不救得活?她舌头伸得老长,口鼻中……”
刘苏儿不耐烦听他多讲灵儿死状的凄惨模样,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人则向灵儿的屋子走去,就在这时,一个人拉住了他,刘苏儿回头一看,是梅嫽,她不知什么时候也起了床,只见她脸色苍白,拉着刘苏儿的手问道:“是灵儿上吊了?”刘苏儿点了点头。
梅嫽拉着他的手,两人一起来到灵儿方外,灵儿的屍体已经被放下来了,搁在屋中的一张破席上,屍体上盖了一张被子,梅嫽想拉开看看,旁边一名丐帮弟子劝阻道:“我劝嫂子还是别看的好……”梅嫽打了个寒噤,知道这名丐帮弟子乃是一番好意,上吊而死的人绝不好看,看过后说不定还会做噩梦,梅嫽问道:“孩子呢?”
这时候石满月走了过来,对梅嫽说道:“孩子被抱到另一间屋去了,在这里待着也不好。”
刘苏儿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了?”
他问的本是灵儿之死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石满月却误认为他在问灵儿是什么时候上吊的,石满月说道:“根据她耳鼻中流出的血来看,她是在二更前后上吊的,这里有她一封信,你看看吧。”
刘苏儿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她自觉对不起阮城,如今她已经陷入了绝望,所以她也不祈求阮城能够原谅她,只希望阮城能够好好对待孩子,因为这孩子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既然她已经背叛了阮城,也奢望能够入阮家的灵堂,只要将她火化了,骨灰随便撒了便是。
语气中充满了绝望和悲哀,刘苏儿看完后又递给梅嫽,等梅嫽也看完后,刘苏儿才说道:“看起来她已经知道了庞晚庐的死,否则她不会这么绝望地死去。”
梅嫽说道:“孩子咱们能带回阮家,可是灵儿的屍首怎么办?难道真由她所说,火化了再将骨灰撒了?”
刘苏儿说道:“灵儿只是同庞晚庐私奔,恐怕阮城还没写下休书,她还算得是阮家的人,怎么下葬,咱们还是看阮城的吧。”
两人商量一番后,就抱着孩子跟石满月作别:“我先将孩子安顿了,这位灵儿的屍体先放在这里,我会着人来带回去,对於她死在分堂,毕竟是我带她过来的,我代她致歉,我也没想到她会想不开,否则我也不会……”
石满月打断了他的话:“你再这么说,可就见外了,这事本也不怪你。”
梅嫽烧了点面水,喂饱了婴儿,由刘苏儿用绢布缠在身上,两人骑上朝云和晚霞,向芜湖赶去。
宁国府到芜湖两地相距本来就近,马又是千里挑一的好马,两人不到一个时辰就来到了阮家,阮城听到二人到来,亲自出来迎接。
阮城本来想上来就问两人有没有追到那庞晚庐,结果一看到刘苏儿怀中裹着的婴儿就愣住了,他问道:“他们呢?”他们自然指的是庞晚庐和灵儿。
刘苏儿和梅嫽两人下了马,将马交给阮府的家丁,两人跟着阮城走向厅堂,一旁跟着的,还有对阮城十分忠心的阮二,刘苏儿边走边解下孩子边对阮城说道:“死了。”
阮城问道:“死了?谁死了?”
刘苏儿说道:“都死了。”
阮城以为是刘苏儿杀的他们, 跟着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此时刘苏儿不主动先说,他也倒不好先开口问起关於那件绞丝护身软甲之事。
来到厅堂门口,刘苏儿解开了包裹在自己身上的婴儿,然后递给阮城说道:“给,这是你的孩子。”
阮城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复杂:“这……这是他们生下的野种?”
刘苏儿说道:“你仔细看看这孩子的面孔,眉目还有这个鼻子,和庞晚庐一点都不像,反倒和你有着几分相似,灵儿临死前说了,这孩子是你阮城的孩子,不是庞晚庐的,因此她让我给你带来。”
阮城将信将疑地接过孩子,仔细看了看,也许婴儿年纪小,不到一周岁,阮城看了半天,也不敢肯定,不过他虽然不能肯定就是他阮家的血脉,也不能否认,他对阮二说道:“去将大房屋里的奶妈子喊来,让她照看着孩子。”
阮二答应着走了出去,阮城抱着孩子在厅堂中来回踱步,怀中的婴孩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看着阮城,浑不知此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