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爬起身来,伏缨这才在他身后落地,等到两人恢复对峙后,朱雀看着得意洋洋的伏缨,首先想到的不是报仇,而是依然没有从震惊中回复过来,他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伏缨说道:“你是说刚才我在空中打横闪开你那一脚么?”
朱雀点了点头。
伏缨道:“这是我的绝技,不妨告诉你,这是一手十分了不起的轻功,名字叫做随风转。”
朱雀喃喃地低声念了几遍随风转,然后他说道:“随风转,好名字,刚才我以为必然能够踢中你,想不到你的人忽然像被风吹走了,让我踢了个空,嘿,刚才我是没有防备,现在既然知道你会随风转的轻功,你还想出其不意,就没有可能了。”
伏缨想想也是,对他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你虽踢了我几脚,我也踢了你一脚,咱们就算打平了,不打了,咱们回去接着喝酒。”
其他人看到两人的比试可说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代表了,纷纷发出嘘声,伏缨说道:“有什么好嘘的?有谁不服气,可以过来跟……跟我这位朋友比试比试。”
别人也都看出他在强充好汉,偿若真有胆量,该说谁若不服可以跟我来比比,想不到他竟那朱雀当挡箭牌,嘘声比刚才更盛了。
原本就是比试着玩的,伏缨也不在意大家的嘘声,笑嘻嘻地坐回座位上,仿佛一位得胜而来的将军,他虽然输给了朱雀,可是他对朱雀的怨怼,在随着自己踢了他一脚后,已经烟消云散。
他对魏风烟的喜欢本就是出於少年人一时的冲动,还没有到那种割舍不断的地步,在和朱雀的一场打斗中,已经清醒过来,魏风烟喜欢朱雀本身又有什么错呢?而朱雀也显然对魏风烟毫不在意。
纠纠缠缠,都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朱雀也拍了拍身后的脚印泥土,来到伏缨身旁坐下,还打趣道:“好小子,你一直隐忍不发,原来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好来踢我一脚。”
伏缨连忙敬酒赔罪,两人一饮而尽后,相视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晚宴结束后,两人被安排在两个房间休息,朱雀却道:“在这间屋里再加张床,我要和这小子好好说说话。”
两人当晚不但聊了半夜的轻功,还聊了不少江湖轶事,当然,朱雀涉足江湖不久,很多奇闻异事都是由伏缨说起,朱雀在一旁倾听得津津有味,两人一直聊到困得眼皮打架,这才睡去。
此后几日,伏缨随着魏驹练习骑马的技巧,停下来时,魏驹就教导他马的习性,伏缨生性聪明,很快就学得通透,朱雀则在一旁的草原上骑马奔驰,魏风烟时不时跟他一起在并肩驰骋,伏缨心中的酸意也渐渐淡了。
说是在如龙马场只待上两三日,结果两人在马场过了五六日还有些依依不舍,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天吃过晚饭,朱雀就表示翌日离去,他对魏相如道:“看来卫所那边是不会再压低价钱买马了,我们也到了离别的时候。”
魏相如再三挽留,但伏缨也跟着说道:“我们还有事,不能总在这里耽搁,魏场主,偿若卫所的那李英泰再来找你们麻烦,你便想办法将此事宣扬出去,我们得到信儿,就立刻赶过来。”
一旁的魏风烟早已哭得跟个泪人儿一半。
魏家的几兄弟这几日也跟两人打得火热,听到两人要走,自然也是不舍,魏风光更是将自己的马送给了伏缨:“这匹马名为追风,虽比重影略有不如,也是极为难得的好马,朱兄弟骑着,也能省些脚力。”
朱雀也不是那扭捏之人,当下收了马道了谢。
当天晚上,魏风烟来到两人屋里,将一块上好的佩玉送给朱雀,并说道:“希望你以后带着这块佩玉,能够想起我这个人。”
伏缨在一旁打趣道:“咦,你这姑娘好不偏心,好歹我都是你们的客人,帮了你们的忙不说,就连马都是我自己花钱买的,这小子什么都没做,你们又是送他马,又是送他玉佩的,那我呢?”
魏风烟脸上一红,对伏缨啐了一口道:“当然也有你的礼物,呶……”说着,魏风烟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红缨穗来。
伏缨结果红缨穗忍不住埋怨:“你送给我这兄弟的乃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给我的却不过是一个缨穗子,这高下之别,啧啧。”
魏风烟得他埋怨,气呼呼地说道:“不要拉倒,这可是我辛辛苦苦自己编的呢,你不是说你叫伏缨么?所以我给你编了这个红缨穗,你还想怎样?”
伏缨一听是她亲手所编,连忙紧紧攥住,不让她抢回去,他说道:“既然是你亲手编的,依我看,这件礼物更胜他的那块玉佩,我得好好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