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庙功德林,世子殿下一个人呆着。
在敷衍了事应付过林伯栩之后,姜商并没有离去。
他在反覆琢磨林伯栩所说的话,当然要做出那样一个决定,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明白的?
之所以留在文庙倒也不是姜商觊觎这些浓郁文气也不是要和首府甲第联手,只不过是在等人,等一个能替他拿主意的人到来。
同时也借天下的文气醍醐灌顶,让自己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想想未来。
这一想就想了两天,没让身边的人过来伺候着,世子殿下就一个人呆在文庙功德林,沐浴在最醇正浓厚的文气之间,想一些关於人生的大道理。
直到那个替他拿主意的人到来,世子殿下才算找到了主心骨。
开心喜悦而又满腹委屈地喊了一声,阿姐!
是的,来人正是北辽大小姐,弟控,姜韫。
自从济南府往曲阜而来的时候,云川楼就传来了消息。
北辽王已经开拨往山海关而去,而同时回上稷书院的姜韫也绕道过齐鲁一道,来看看自己的阿弟。
“你的事一路上我都听说了,有什么想跟阿姐说得,或者有什么委屈憋在肚子里的,都一股脑吐出来吧,等到你转一圈到上稷书院,恐怕怎么也得到明年开春了吧。”
姜韫施施然地在阿弟身边坐下,从小看着他长大,还真没见过自己的阿弟有这般纠结的表情,显然是一路下来,第一次独当一面所遇到的事情是挺让他很纠结的。
姜商乖巧地坐在姜韫身边,一手挽着阿姐的胳膊。
“阿姐,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这一路下来所见所闻我可都巨细无遗地告诉过你了,怎么也得给阿弟出出主意呀。”
姜韫笑道:“其实阿姐更想听听你的想法,以后的路还很长总不能事事都是阿姐给你拿主意吧,对了,儒家的林伯栩找你说了什么?阿姐更想知道这个。”
“唉,阿姐难道真猜不到林伯栩会跟阿弟说什么嘛?他这是要逼着咱们北辽王府彻底和朝廷撕破脸呢,这般大事我自然要跟阿姐商量商量,要不我写封家书给咱爹再说说?”
姜韫赏了一个白眼,笑道:“用不了几年,你就是北辽的王,林伯栩为何要找你说事而不直接干脆找上阿爹,难道你还想不通各中的理由?”
姜商苦着一张脸,其实哪里是他想不到呢,只不过自己真不想揽下这么大的重任在身罢了。
听听,什么叫挽天倾,汝听人言否?
“阿姐,你说阿弟不坐这个世子殿下可好?真做不来呀,要是两个哥哥想,就让他们去坐好了,阿弟真的只想当个浪迹江湖的浪子,多好呀。”
姜韫确是直勾勾地看着姜商,看得咱世子殿下都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了方才开口。
“知道爹为何一定要把世子的位置留给你嘛?”
姜商的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娘当初怀你的时候为护住咱爹动了胎气,打从你一落地就先天不足,这份愧疚直到现在都还在,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