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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麓硝烟四起,战火点点,导致在官道上甚少看到有人走动。
平日里多是江湖男女策马而行,如今大多都跑去了齐鲁,不再见豪杰男女的飒爽风姿。
乘着柔软奢华马车不紧不慢赶路的元玉真时不时地就会钻出车厢,陪着摩赞黑云一同驾驶着骏马,带出宫的宫正司女卫大部分都给她打发回了京师,身边只留下一个宫正司宫正摩藏黑云和几个亲信侍女。
留在皇宫里的西贝货能活到现在还没给陈煊给砍了头,也算是命长,西凉元氏勾结凉王陈显造反的意图如今天下皆知,幸亏得自己给跑了出来,要不然这会儿还不得给砍成一团肉泥,这辈子可还好多事未完成呢,如此香消玉殒岂不是可惜。
听说北辽的雪比北都还大,厚厚一层都能把人给埋了,也不知道自己去了那边能不能讨要个好点的住处,又有些后悔出宫时候过於匆忙,应该把家底都给带出来才是。
如今太后当不成了,西凉的元家更是想都没想过回去,一心把心思放在以后在北辽会如何过日子。
最希望的自然是和那小冤家赏雪听雨,偶尔打打架过过招,人家可还是冰清玉洁完璧无瑕的可人儿咧,熟得都能滴出水来,不得比那些个小丫头来得更诱人吗?
至於天下纷争朝野倾覆,管她元玉真何事,这垂帘听政的太后早就想撂担子了,本身就不是个野心太大的女子,权势和爱情,能毫无犹豫的选择爱情。
自己好不容易寻着了这么个一见背影都情难自禁的男儿,可惜的是就没机会卿卿我我互诉衷肠,身边缠着的娘们太多了一些都轮不到自己献殷勤,但要北辽当真接纳了自己,凭震慑三宫六院的手段收拾这些黄毛丫头还是不在话下的。
就祈祷着小冤家早些归来即好,可别真死在了天疆番外,守活寡的日子当真寂寞难耐,多少个空虚的夜,熬得哀家都快人老珠黄了。
关於巅峰一战,尽管找摩赞黑云问了几次,但也说得云里雾里,什么超一品,什么追寻永恒天道听得一头浆糊,她才懒得管谁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就是恨这个帝武甲平白无故就把小冤家给带走,一走就走了十万八千里之远,再会又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打心眼里把三大宗师都给骂了一遍,死得干干净净最好,免得以后再出来为祸人间,最最重要的是莫要再扰乱她和小冤家的风花雪月。
马车缓缓而行,从豫章出发之后早就和北辽的那帮人脱了节,元玉真纯粹当成一趟出游,被关在深宫十来年,除了西凉和北都就再也没去过别的地儿,这次偷偷跑出来,一路跑到川蜀又跑到江右,再去北辽可让她大饱眼福。
原来中原的地儿这么大这么美,怪不得那些个心有丘壑的男儿家各个都把坐拥天下当成自己一生的最终极目标。
只是在元玉真的心里,山河再壮阔都比不了小冤家的深情一笑,每有回想起平日里的眼目勾搭,心里乐开了花,又拿出那一帕锦绣。
贴身给藏着,是最为珍重的定情信物,尤其那句不负如来不负卿,每次看到都觉有蜜汁从花芯里溢流而出,最是销魂的滋味。
“小姐!”
身边的摩赞黑云低呼了一声,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如蛰伏的雌豹。
马车前拦着一女,腰间挂着两把剑,扎着恨天高的马尾辫,与人无害。
“紧张个什么劲,我就来找自家的姑姑说些家常话。”
自从来到豫章府之后元巢就不见了踪影,等到元氏谋反的事情被揭露之后才在这里露了面,有是目的元玉真自然知晓,但自己的心意已决说实话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元巢就这么拦在面前,总该让她把话给说透。
“巢丫头,姑姑的心意你应该了解,这会儿还来劝说,是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元巢想要登上马车,却被摩赞黑云给拦了下来。
“你们摩赞一氏是拖了谁的庇护才苟延残喘下来,可别忘了老本。”
“哼,是小姐护着黑云,黑云这辈子也只对小姐效忠,元家嘛,呵,要没有小姐,只怕黑云早给元家的老祖拿去当练功的鼎炉了。”
元氏老祖习阴阳双修之法,这事在中原知晓得人很少,因为这位元家老祖宗的练功鼎炉选择几乎都在族内选择,元氏一脉的女子,差不多都被这视色如命的老祖宗给玷污过,管你女儿,儿媳,孙女,孙儿媳的一门上下几乎都染指过。
要不是元玉真是送到皇宫当皇后,当年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时候早该被元家老祖宗给享用,这一身的清白之躯哪里还留得到现在。
再看元巢的行事作风孟浪放荡,不就是元家这骇人的乱伦之事给逼出来的,好好的黄花闺女都没嫁人先给送到元家老祖宗的闭关地给调教,能出来一个正常人才稀奇了。
这也是元玉真死活不愿回到西凉元家的理由,老祖宗赐下的元曦这个名字对於她来说更是最为厌恶,就喜欢爹娘给取得小名玉真,这辈子都不想用回元曦这个名字,它会勾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幕乱伦悲惨的画面,不堪回首。
元巢也被顶得脸色异常难看,给老祖宗抓去练功同样是她心里最深的痛,好比自己的逆鳞,触之必毛。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腰间的双剑自行弹了起来,西凉元氏的独门双剑流是在中原之地名列前茅的顶尖剑法,非元氏族人不传。
“够了!”元玉真喝止了两人的厮杀,“你还想对我说什么?”
“姑姑,北辽去不得,你这一去就彻底和元家撇开了干系。”
“巴不得如此,撇得干干净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