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嬴荡停下脚步窜入一旁的草丛时,楚云辉急忙停下了脚步,亦是匍匐在草地里。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除了丛林里偶尔传出的乌鸦啼叫,还有树木被风吹拂而过的沙沙响声,便再无任何响动。
嬴荡心神大定,再次窜出了草丛,朝着左面的丛林里掠去。
“嘿嘿,嬴荡,你这家伙还真是谨慎啊。”
楚云辉轻笑一声,待的嬴荡即将消失在视野里时,这才急忙跟了上去。
在天色即将大明时,嬴荡在一处山腰上停下了脚步,朝着后方望去,笑道:
“出来吧,跟了我一路,我看见你了。”
楚云辉神色一凛,躲在草丛里没有动作。
“再不出来,休怪在下不客气了。”
见四下无人,嬴荡目露犹疑之色,再次沉声道。
回应他的只有穿梭在耳旁的山风,再无他人的踪影。
犹疑的扫了四周一眼,嬴荡掀开一旁的杂草,露出了一个能容一人进入的山洞,进入后便急忙将杂草再次遮掩在洞口。
“果然是这家伙在搞鬼。”
楚云辉目光微闪,并未跟随进入,而是另寻了一处杂草茂密之地开始打坐吐纳。
山洞里的地形还不甚清楚,楚云辉也不敢轻易进去查探,再加上嬴荡已经练气二层巅峰。
这几天的功夫很有可能晋入了练气三层,山洞里是否有着机关,这些都需要他仔细去思量。
这一呆,直接到了第二日夜间时分,嬴荡才掀开了杂草从山洞里走出。
楚云辉见他出来,急忙收敛了呼吸,神识紧缩在泥丸宫内不敢散出丝毫,深怕引来了嬴荡的窥探。
出了山洞后的嬴荡伸了伸懒腰,快步朝着青临峰而去,楚云辉在暗处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见嬴荡并没有回来的迹象,这才窜出丛林。
掀开杂草,望着眼前的山洞,转头望了眼嬴荡离去的方向,楚云辉目露果断之色,径直走入了洞中。
洞内伸手不见五指,楚云辉依靠着神识探路,眼前是一条需要佝偻着身躯才能进入里面的甬道,山壁上插着一只似是刚熄灭不久的火把。
洞内的空气不甚流通,可楚云辉却是嗅到了一股强烈至极的血腥味,令得他心头陡然一沉。
“难道那天我成为了让李敕造失踪的间接凶手?”
楚云辉目中闪过寒芒,取下火把,在山壁上猛的一搽,火把引燃,火光照耀着他那阴沉不定的脸色。
“呜呜呜呜......”
楚云辉举着火把佝偻着身子朝深处走去, 山壁上传来一阵阵阴冷的气息,血腥气味愈发浓厚。
当走到尽头时,眼前所见的一幕令得楚云辉心脏怦怦直跳。
眼前有一人双目涣散,四肢皆被利器斩断,披头散发着,一股尿骚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恶臭的气味扑鼻而来,楚云辉不得不屏住了呼吸,才止住了腹中的翻江倒海。
“李师兄?”
楚云辉目中掠过一丝悲哀,轻声道。
此人的面目被血水和泥土掩盖,可楚云辉却是可以确定,此人正是失踪的李敕造。
“杀...了....我,杀...了......”
李敕造横躺在地面上,在这一月以来头一次听到了不属於嬴荡的声音,涣散的眼神逐渐有了一丝神采,楚云辉的声音,在他听来,仿若天籁...
“好歹毒的手段。“
楚云辉深吸了口凉气,仍由尿骚和血腥味在鼻尖弥漫,目露悲哀之色。
“李师兄,好走。”楚云辉目中闪过悲哀之色,右掌上陡然升腾起一簇火焰,旋即狠狠的拍在了李敕造的脖颈处。
“谢...谢...”
李敕造似回光返照般,目中泛起一丝光芒,挣扎着抬起头认真看了楚云辉一眼,嘴角微咧,露出一丝解脱的笑意,猛然垂下了脑袋。
“对不起,对不起,师兄,我真不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啊,对不起,对不起......”
楚云辉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抱头瘫坐在地面上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