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疑惑一闪而过,他所有的目光与精神全在白云仙子身上。
白云师祖不以轻纱遮面的次数有限。
在她刚上山时,竹林上人曾在白云仙子在师父带领下拜见几位前辈时,见过她的素面。
她剑眉星目,仙姿绝颜,本应是天上人却带了一丝温婉烟火气。
后来再见面时,白云仙子就以轻纱示人了。
有的人说白云仙子此举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可竹林上人听白云仙子师父白尘子对他师父说过,白云仙子上山前恪守礼数,认定妇人不应抛头露面,这上山了修仙入逍遥,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过来的。
后来,他就只有在重要场合才见到白云仙子素颜了。
他不知道白云仙子今儿怎么素面见人了,但看那清美绝颜,他懒得想这些。
竹林上人拱手行礼,“竹林见过师叔。”
“嗯。”
白云仙子笔点在腮边,浓眉紧缩,只是摆下手让他坐下。
竹林上人坐下不说话,既为了不打扰白云仙子,也为能奢侈的细细打量师叔。
白云仙子几天穿了一袭天蓝色长袍,朴素中蕴含着神圣,拒人以千里之外,她在认真做事时,清澈明媚的眸子在闪烁之间,一动一静皆是景。
陈深让王管事夫人把茶端上来后,白云仙子才回过神。
竹林上人忙把他们的来意说了。
他们是来替师父云海交付贡献点的。
他们云海一脉的凑到一起凑了一天,才把买元婴的贡献点凑齐。
即便如此,竹海上人还要代师父再感谢白云仙子一番。
有些东西不是钱能衡量的。
“元婴是陈深抓住,陈深卖给你师父的。”白云仙子面色清冷。待她扭头去招呼在喝酒的陈深时,竹林上人看到她嫣然一笑。
她让陈深把杂役的牌子拿过来,让竹林上人把贡献点转过去。
凡入青云宗,都会得到一个牌子,弟子为玉牌,杂役为木牌。
这些牌子上面刻有名字,一旦刻上就不可更改。
这些牌子是特制的,只能由记录贡献点的弟子用灵力做标记,然后再在纸上记录下来,方便以后查帐和审阅。
竹林上人和白冲就是负责这些的,能直接在这儿办,少了许多麻烦。
陈深从腰间解下牌子递了过来。
竹林上人没接,他有点儿洁癖,不喜欢接男人手里的东西。
他的徒弟白冲把木牌接过,用丝绢抆了抆才递给竹林上人。
竹林上人接过以后把他的玉牌同木牌放在一起,双手捏一剑诀一传一走就完成了。
他把木牌递给陈深。
白云仙子顺手接了过去,用手帕抆了抆,递给了陈深。
竹林上人心中一突,就像在井边踩空了, 一下子落下去时的失重与无力,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师叔跟这位老者什么关系?”
陈深把木牌揣回怀里,顺口回答:“朋友。”
竹林上人不看陈深,瞥见白云仙子向陈深娇蛮的嘟下嘴,微不可察,他苦涩的问:“好到可以送洗髓丹和天山甘露的朋友?”
白云仙子面色微冷,“师侄若没事的话就请回吧。”
竹林上人按捺住心里的酸水,从怀里取出一个绿竹牌,放到桌子上。
“昨儿执事堂的弟子,在得到童老元婴落网前,为了揪出这个袭击师叔的贼人,把搜索范围扩大到了宗门后山以外。”
执事堂的弟子们在树林里发现一头死了的妖兽。
这头妖兽生得狮首龙身,六足一角,鼻长尺许,两个金牙露出外面,长有三尺,是一头八品炽火兽,不知道谁杀了他,但想来是个元婴期以上的修士。
“杀这头炽火兽很可能是为了他而来。”
竹海上人把手里的绿竹牌递给媚娘
白云仙子接过木牌,“芝仙——”
白云仙子的师父年轻在外游历时,时曾在深山发现一株化为婴灵的灵芝。
她师父看他可爱不忍伤害它,又怕别人伤害它,就移回了青云宗后山,在它脖子上挂了这一块小木牌,任它在后山漫山遍野的奔跑。
不过,怕人是它的本性,青云宗的弟子很少见到他。
这次执法堂弟子漫山遍野的搜寻童老,可能惊到了它,让它逃出了青云宗后山。
竹林上人觉得这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