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新正投降之后并没有受到严刑拷打,甚至连手铐脚镣都没有用上,舒舒服服地被请上了马车。
因为他说得对,我佛慈悲,优待俘虏。
马车还是他们此前运送昂山人回府城时的那辆,就连外面骑马护送的也是西北铁骑。
两个老和尚并没有将这些西北汉子也收拾了,只擒了许新正与张清风,他们便老老实实跟着马车走,不敢轻举妄动。
许新正一脸乖巧地坐在马车上,看着坐在正对面的老和尚,双掌合十笑着问道:“阿弥陀佛,在下许新正,草字仲元,不知这位高僧如何称呼呀?”
“老衲法智。”
“原来是法智禅师,久仰久仰。不知法智禅师要带我们去哪儿呀?”许新正问道。
“金佛寺。”
“金佛寺?”许新正掀开帘子看一眼外面。
法智禅师却转而问道:“许施主今年中秋时曾在鬼市被人追杀吧?”
“嗯?”许新正诧异地看着他。
法智禅师笑着解释道:“当时你从酒楼二楼跳下来,身后黑衣剑师的剑气紧随飞出,老衲正好在对面店铺,顺手挡住了那剑气,也意外目睹了这一切。”
许新正仔细回忆,想起来当时薛闵兮的剑气打到对面店铺时确实被一道“万”字法印给挡住了,原来当时店铺里出手的高人就是法智禅师。
法智禅师又接着说道:“若老衲没看错的话,当时那黑衣剑师应该是大淮六公主薛闵兮吧?而后来将你救走的三品剑师看身法似乎是魔教长老?老衲那晚觉得有趣,便跟着又瞅了一眼,原来你还是镇魂司的人?”
许新正闻言心里顿时慌了,一想起过去这段时间都有个老和尚躲在暗处偷窥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法智禅师浅笑道:“施主莫怕,京师乃是天子脚下,老衲一个方外之人不敢久留,中秋过后便回金佛寺了。昨日正好奉方丈之命来庆元府带昂山人上山,却没想到又遇上许施主了。”
许新正好奇地追问道:“昂山人已经丢失,大师为何还要来府城呢?”
法智禅师解释道:“老衲在途中遇到了法真师弟,听他说了此事,在老衲仔细盘问下,他提起了在城西抓住的五个外地商人,便顺藤摸瓜想起了另一位曾与他们一起登门拜访的梁公子。於是,老衲便带他回府城试着找找这位梁公子,却没想到这般有缘。”
“哈哈哈,是挺有缘的……”许新正满脸苦笑。
“不知许施主这次千里迢迢来庆元府绑走昂山人,是奉了魔教之命,还是镇魂司之命呀?”法智禅师又问道。
许新正斟酌片刻,坦诚道:“实不相瞒,我是镇魂司派去潜伏在魔教的卧底!大师莫要误会,我许新正为人光明磊落,亦是正道人士,绝非魔教之徒!”
“哦?所以许施主这是奉了镇魂司的命令来的?或者说,是奉了皇上的圣旨来的?哈哈哈,有趣,有趣。看来老衲中秋倒是走快了,好像错过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呢。许施主倒也是个妙人,那晚老衲明明看你被永宁公主追杀,如今她登基为帝居然还肯如此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