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道:“或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隐情!”
黑衣人儿美目中异采微闪,旋又一摇螓首道:“那也不会,若有不得已的隐情,别的办法很多,干什么要这么破衣垢面,自甘……”
黑衣少年道:“要是真疯,便定是被人害的。”
黑衣人儿又摇了摇头,道:“好了,梅冷,事不关你,不必再为这件事费心劳神了,还是赶快吃喝,咱们的正事要紧!”
黑衣少年应了一声,疑惑地抬眼凝注,道:“霜姨,您好像很不愿意谈这件事!”
“谁说的!”黑衣人儿神情微震地说了这么一句!
黑衣少年道:“霜姨,我看得出来……”
黑衣人儿略显不安忙道:“别说了,谈又怎么样?咱们又不知道内情究竟如何,咱们还有咱们自己的正事待办,何必为别人的事伤神呢!”
黑衣少年道:“我不是要伤神,霜姨,我只是觉得此中有很大的隐情!”
黑衣人儿道:“梅冷,咱们自己的事更要紧!”
黑衣少年一惊忙道:“是!霜姨,我不说了!”
黑衣人儿唇边又掠过那难得的轻微笑意,道:“那么,快吃喝吧!”
黑衣少年默默地拿起了面前半杯残酒……
适时,距离他们这副座头不远处的另一副座头上,有一个面貌清癯,长髯似墨的青衫老者,也拿起了面前的一杯酒!
蓦地里,楼梯响动,楼门口如飞登上一人,是那“震天手”童天甲,他一见疯书生据席呆坐,神情一松,急步走了过去!
旁边,笑脸迎上来了老账房任孔方:“童爷,您怎么现在才来……”
童天甲冷然侧顾,道:“怎么,二爷扰了你们的酒楼,得罪了你们的客人?”
任孔方忙道:“童爷这是说什么话,老朽那来那么大天胆,只是,童爷,您知道的,闻人大侠光临小号,小号要担多么大责任!”
“我明白。”童天甲冷冷说道:“都记在账上,明天卓府算去!”
话落,继续走向疯书生闻人美!
老账房任孔方跟在后头,一个劲儿地应是,连道:“谢谢童爷,谢谢童爷……”
童天甲充耳不闻,到了疯书生闻人美面前,恭谨哈下腰:“二爷,我几乎跑遍了扬州城,咱们回去吧!”
疯书生闻人美没有答理,缓缓地站了起来!
老账房任孔方神情刚一喜,疯书生闻人美突然转注那两个中年汉子,抬手一指,道:“他两个刚才打我!”
老账房任孔方心头一紧,尚未来得及说话,童天甲已然变色投注,两眼望着那两个,冷然说道:“是么!”
老账房任孔方忙跨前一步,陪笑说道:“童爷,您千万别当真,闻人大侠是……”
童天甲冷然回顾,道:“是什么?”
老账房任孔方一惊,急道:“童爷,您明监,老朽天胆也不敢胡说,不信您问问各位酒客,看看谁看见这两位打了闻人二爷了!”
童天甲目光一扫全楼,全楼鸦雀无声,都低下头吃喝,竟没一个人肯仗义执言,站起来说话!
本来是,疯书生闻人美一登楼便扰了人的酒兴,那些美艳歌伎至今没一个敢再出来,大伙儿正一肚子恼火不敢发作,谁还愿意挺身帮他说话!
再说,那两个又是凶狠的武林人物,武林人物动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谁又敢招惹!
那位老奸巨猾的老账房任孔方想必是看准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