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孔方道:“是的,许爷交代,这点酒菜算卓府略表心意!”
黑衣少年皱了眉!
黑衣人儿白了他一眼,道:“都是你多事,如今好,咱们吃的,人家付账,这笔人情债……”
任孔方急道:“这姑娘,许爷说的,这是小意思,算不得甚么!”
黑衣少年苦笑摇头,忽地抬眼问道:“老人家,那位许爷在卓府任掌何职?”
任孔方略一冲疑,摇头说道:“这个老朽不知道,只知道连童总管都得听他的。”
黑衣少年眉锋微皱,道:“他大号怎么称呼?”
任孔方又摇了头,道:“‘扬州城’的人都称呼他一声许爷,谁也不知道他的名号!”
黑衣少年眉锋又皱深了三分,道:“那位童总管好高的身手,他是……”
任孔方忙道:“他是卓府的总管,大伙儿都叫他童爷!”
废话!
一问三不知,黑衣少年难得要领,只好摇了摇头,道:“那么,老人家,这个情我敬领了,日后那位许爷再来,请代我致谢一声!”说着与那黑衣人儿双双站了起来!
任孔方连忙侧身让路!
黑衣少年又道了一声:“多谢!”与黑衣人儿相偕下楼而去!
他两个刚走下楼梯,角落里一副座头上,跟着站起了那一直未被人注意的清臞青衫老者,他付过酒账也走了!
这几个一走,“扬州第一楼”里马上又是丝竹阵阵,酒嚣雷动,轻歌随起,那珠帘上,又现出了鬓影钗光的婆娑舞影……
那黑衣人儿与黑衣少年离开“扬州第一楼”后,顺着大街,并肩往南行去,黑衣人边走儿边埋怨:“梅冷,这就是你涉世未深,江湖历练不够之处……”
黑衣少年苦笑说道:“霜姨,我怎么知道会惹起这么大麻烦嘛!”
黑衣人儿冷笑说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你看得出么?那个老账房任孔方就是老於世故,一肚子奸滑……”
黑衣少年诧声说道:“霜姨,我看他挺好呀!”
黑衣人儿“哼!”了一声道:“我说你历练不够你不服,你以为他真不知那姓许的叫甚么?”
黑衣少年一怔,道:“怎么,霜姨,难道他骗人!”
黑衣人儿淡然说道:“我敢说,他不但知道一个,而且知道两个!”
黑衣少年道:“那他怎么不说?咱们又没甚么恶意!”
黑衣人儿道:“这就是世故、经验,逢人只说三分话,莫要尽掬一片心,江湖阴诈,人心叵测,他怎知咱们是甚么意思?”
黑衣少年轩了轩眉,未开口,但他旋又说道:“怪只怪我娘当初不让我离开‘梅谷’,要不然……”
黑衣人儿截口说道:“现在开始历练,一切都谨慎些,该还来得及!”
黑衣少年转头侧顾,苦笑说道:“霜姨,您老是帮我娘说话!”
黑衣人儿道:“你聪明绝顶,该知道都是为你好!”
黑衣少年默然未语!
黑衣人儿又道:“梅冷,那老账房任孔方,你看出他有甚么与常人不同的地方么?”
黑衣少年摇了摇头道:“没有,霜姨看出了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