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那大汉心胆俱裂,要退,可是童天甲手中那柄刀已一闪而至,眼看着他就要血溅第一楼,留下一条膀子!
适时,楼梯口响起一声轻喝:“天甲,住手!”
童天甲闻声一震,撤招收刀,转身低头,恭谨说道:“许爷,您来了!”
楼梯口,负手站着个身穿白衣的矮胖中年人,一张脸圆得像个瓜,长眉细目,那对眸子只一转动,森寒四射,熠熠逼人嘴角挂着笑,显示出他城府甚深,极具心智!
他向童天甲摆了摆手,然后举步走向闻人美,也许他既矮又胖肚子大,躬不下身,只向闻人美哈个腰,恭谨说了声:“二爷。”旋又转过来问童天甲:“大爷正忙着,夫人不放心,要我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童天甲垂手把经过说了一遍!
童天甲是卓府的总管,职位已然不低,但由童天甲对此人的称呼及恭谨神态看,此人在卓府中之身份,显然又比童天甲高了一层,这会是谁!
黑衣少年向黑衣人儿投过探询一瞥!
黑衣人儿微微摇了摇螓首。
童天甲说完了话,那矮胖白衣人胖脸上非但未见怒容,反而笑意更浓,点了点头,转望那惊魂未定、两次失刀的汉子:“二位是那一路的朋友?”
那汉子横不起来了,嗫嚅说道:“我两个是‘腾骏寨’的!”
矮胖白衣人“哦!”地一声,道:“东西二堡,南北四寨,一般地威震武林,原来二位是‘鄱阳’郝寨主麾下弟兄,得罪了……”
笑容微敛,接道:“恕我放肆一句,就是郝寨主驾临‘扬州’,他也不敢伸手打我家二爷,二位回去带个话,就说昔年白衣故人现在任职‘扬州’卓府,如果他心疼二位,只要招呼一声,我会带着卓府总管前往‘鄱阳’负荆请罪,言尽於此,二位要是还能走,请尽早离开‘扬州’!”
那汉子那敢多说,眼前这矮胖白衣人竟连“鄱阳”“腾骏寨”也不放在眼内。闻言连忙掺起同伴,移步下楼!
临走,他要付酒账,矮胖白衣人一招手拦住了他,道:“‘鄱阳’、‘腾骏寨’弟兄光临,许某人应该略尽地主之谊,这顿吃喝算我请客了,二位只管请吧!”
那汉子只得把银子又揣了回去!
这两个人一走,矮胖白衣人目扫众酒客,含笑问道:“那位是黎小哥儿?”
黑衣少年站了起来,应道:“我就是,阁下有何见教?”
“不敢。”矮胖白衣人拱起了手,笑道:“只为致谢,大号怎么称呼?”
黑衣少年道:“不敢当个‘谢’字,故而不敢以贱名示人!”
矮胖白衣人一笑道:“既如此,许某人不敢再请教,小哥儿如若不弃,请随时屈驾宠临,许某人谨代家主人致欢迎之枕!”
黑衣少年忙道:“多谢了,来日有暇,定当登府拜望神君。”
§第二章 双桅巨舟
矮胖白衣人笑道:“好说,小哥儿请坐,许某人告辞了!”
黑衣少年谦逊了一句坐了下去!
矮胖白衣人收回目光,转向童天甲道:“天甲,请示二爷,咱们回去吧!”
童天甲恭谨地应了一声,走过去又劝疯书生闻人美回家!
说也怪,闻人美这回竟未再发疯,温顺地站了起来!
临走,那矮胖白衣人向着老账房任孔方低低交代了几句,然后与童天甲照顾着闻人美下楼而去!
直到现在。老账房任孔方才真真实实地心头落实,呼了一口大气,而适时,那黑衣少年招了手:“伙计,算账!”
他那里一招呼,老账房任孔方连忙亲自走了过去,近前陪上笑脸一哈腰,刚要说话,那黑衣少年已注目道:“何劳老账房亲自前来?共是多少?”
任孔方忙道:“应该,应该,只是少侠,这账适才那位卓府的许爷已经付过了……”
黑衣少年为之一怔,道:“怎么,适才那位付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