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
疯书生砰然一声,又拍了桌子,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孙不笑……”
那瘦高黑衣客正是孙不笑,他神情一喜,忙道:“正是,二爷,属下正是孙不笑……”
疯书生两眼一瞪,道:“你来干甚么了,又跟童天甲一样地想找我回去?”
孙不笑忙笑说道:“不是,不是,属下怕二爷一个人无聊,特来陪二爷喝两杯!”
疯书生一喜,道:“真的,你没有骗我?”
孙不笑忙道:“二爷,属下天胆也不敢骗您……”
疯书生笑了:“看你平常难得一笑,今天才知道数你心肠最好,来,来,来,坐下,坐下,二爷我请你吃喝一顿!”
抬起那满是油污的手,抓上了孙不笑手臂!
孙不笑没躲,任他抓上,趁势在他身边一张椅子上坐下,伸出另一只手拿起酒壶,陪笑说道:“二爷,让属下给您满上一杯!”
疯书生一摇头,松了孙不笑,劈手抓过酒壶,道:“不,酒杯太小,既麻烦又不过瘾!”
提起酒壶咕噜灌了一口,然后砰然一声放在孙不笑面前,指着酒壶,疯疯癫癫地道:“孙不笑,喝,你最好把酒壶都吃下去!”
孙不笑忙连声应是,拿起酒壶照样灌了一口!
疯书生笑了道:“这才像话,只是你要小心,别喝了酒就跟我一样地发了疯!”哈哈一阵大笑,伸手抓起一条鸡腿!
孙不笑一愣,忙笑道:“二爷,您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疯书生刚咬了一口鸡腿,闻言眼一瞪,道:“怎么?这‘扬州第一楼’我常来,难道说……”
敢情他把“襄阳”当成了“扬州”!
孙不笑忙道:“是,是,是,二爷,您是怎么来的。”
疯书生道:“这话问得好笑,难不成我是飞来的?”
孙不笑道:“二爷,属下知道您是走路来的,您是一个人来的么?”
疯书生点点头说道:“当然是我一个……”
条一摇头,道:“不,还有一个人,我不能告诉你,他不让我说!”
孙不笑自中异采一闪,道:“二爷,是不是令狐奇?”
“令狐奇?”疯书生瞪着眼诧声说道:“谁是令狐奇,令狐奇又是谁?”
孙不笑干咳了两声,道:“二爷,一个老头儿,瘦瘦的,长胡子……”
疯书生砰地拍了桌子,道:“对,就是他……”
目光一凝,“咦”地一声,道:“你怎么知道。”
孙不笑道:“不瞒二爷说,是他叫我来接二爷的!”
疯书生诧声说道:“是他叫你来接我的?”
孙不笑忙点说道:“是的,二爷!”
疯书生道:“他叫你接我上那儿去?”
孙不笑道:“他叫我接二爷到另一个地方去!”
疯书生一眨失神的眼,道:“孙不笑,你可别想骗我回去!”
孙不笑忙道:“二爷,属下天胆也不敢哄骗您……”
疯书生呼了一声,道:“谅你也不敢,那老儿真该死,把我带到这儿来,关在一间石屋里,还告诉我别乱跑,他自己却一溜没有影儿,害得我饿了这多天,到底我还是跑出来了,不笑,见了他你替二爷我好好揍他一顿!”
孙不笑忙道:“二爷,您放心,到时候属下一定替您出气!”
疯书生乐了,笑道:“我非把他的胡子拔光不可!”
孙不笑打蛇随棍上,道:“二爷,走吧!”
疯书生笑容一敛,瞪眼说道:“干甚么,我还没有喝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