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昼行夜宿,一路向东,因为带着辎重,每日也就前行五六十里。
第二日在野外露宿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旅贲军的一名士卒和一名吴国剑士打了起来,双方都受了些伤,好在段誉发现得早,及时出面制止。
原来那名旅贲军士卒的哥哥曾经也是旅贲军的,那日在越王宫比剑时被吴国剑士杀掉了,这名士卒就趁机向那名吴国剑士报杀兄之仇。
段誉出面制止后,吴国剑士犹自不肯干休,其他几名吴国剑士也赶了过来,定要当场格杀了那名旅贲军士卒。八个人面对五十名旅贲军犹如此强势,段誉还是很欣赏这些人的。
但他的计划不能被打乱,於是用一根树枝施展新学的越女九剑,几个呼吸间就击落了八人的长剑。
吴国剑士哪里见过如此鬼神一般的剑术,登时被震慑住,再不敢逞强。旅贲军士卒也是第一次见到段誉出手,至此一路上唯段誉之命是从,不敢稍违段誉之命。
之后连续几日无事,连山贼盗匪也没见一个,段誉渐渐放下心来,偶尔找郑旦拌拌嘴,让路途倒也不再那么无趣。西施偶尔也会和他说些话,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独自沉默着。
车队於第五日方进入吴国境内。
那八名吴国剑士颇有燕赵之风,虽然段誉阻止了他们杀人,但敬重段誉的剑法,偶尔还会向段誉来请教剑法。段誉对他们印象不坏,便也指点一二,让八人受益颇多。
於是自进入吴国境内,八人负起了安排队伍饮食起居的事情,每到驿站或是大城小镇便通报当地的官员安排食宿,让众人旅途少了些露宿的苦头。由此亦可见八人在吴国颇有地位。
第七日傍晚,行至一处眼看天色将黑,吴国剑士为首的叫孙涵亮的汉子骑马来到段誉一旁,拱手道:“东方先生,此处颇为荒僻,前面二十里才有村镇,往北是一片密林,有野兽出没往,往南是一处断崖,无路通行,今晚怕是要委屈大家露宿了。”
段誉摆了摆手,道:“无妨!”
又转身对后面的车队大声道:“就地扎营,生火造饭……”声音远远地传了开去,片刻后队尾传来回应声。
因为之前在越国境内也露宿过,众人有了经验,把二十辆拉粮谷的牛车围成一个大圈,在圈里面扎下十多个帐篷,而后生火造饭。
这些用不到段誉来做,此时他独自一人向北边行去。行不多远,段誉听到背后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郑旦偷偷摸摸地跟了过来。
见段誉看到了自己,郑旦索性正大光明的走了过来,来了个恶人先告状,道:“你偷偷摸摸的一个人走开,想要去干什么坏事?”
段誉翻了翻白眼,道:“我去看看能不能打点儿野味。”
郑旦却来了兴趣,道:“我跟你一起去,在马车里快闷死了。”
这几天两人经常拌嘴,已经很熟悉了,段誉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向北行了大约二里,进了一片密林,突然传来“哼唧、哼唧”的声音,段誉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浑身黑黢黢的野猪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此时天色渐黑,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它。
野猪体型颇大,估计有三四百斤,郑旦吓得赶紧躲到了段誉身后。
野生动物的攻击性很强,野猪见到有陌生生灵,立刻低下头,哼哼的向段誉冲了过来,两支长长的獠牙对着段誉直刺过来。在野外有“一猪二熊三老虎”的说法,野猪对人的威胁可见一斑。
段誉当然不会怕了一只野兽,只见他凝立不动,右手食指隔空出指,一阳指力往野猪头上点去。
“呲”的一声,野猪头上破开一道血口,只是野猪皮厚,这一指未能杀掉它,反而让它吃痛,凄厉惨叫起来。
野猪脾气本就暴躁,此刻受了伤更是凶性尽显,丝毫不顾伤势,再次向段誉冲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