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某本为杀戮而生,无谓的口舌之争,实属懦夫弱者行径!”
站立擂台正中,云磊暗自凝神聚气,调息神识、法力,於身外的纷扰嘈杂,统统视若罔闻,一股莫名的兴奋、以及十足的获胜把握,将胸膛充塞得满满当当。
“大宗天骄,气度非凡,经此一战,实慰吾怀!”
生死之际,余跃似乎不知轻重缓急,兀自连声称赞。
“哼……喋喋不休,不知所云!”
“余道友举止乖张,如非蠢不可及,便是惺惺作态!”
“但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围观的筑基修士久历征战杀伐,目光如炬。显而易见,余跃全然处於劣势,非但没有一丝羞愧、怯弱之色,反而尽是向往羡慕之情,都不觉暗自发笑。
“咳咳……余某自知人微言轻,不值一提,云道友却是身出名门,况且莫前辈屈尊主事,仅是各自宗门搏彩押注,场面如此冷清寒酸,实属不该不敬。”
余跃忽然笑意收敛,脸色一正,冷声质询围观的众人。
“嘶……莫前辈坐镇当场,竟敢这般大放厥词!”
“此人言下之意,直欲在此开盘设赌?”
一言既出,台下修士不禁又惊又怒,纷纷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应对,就连“一剑宗”的弟子亦是面面相觑。
众人不约而同,四处偷眼观瞧,但见莫问端坐上首,面无表情,始终一言不发。立於擂台之上的云磊,更是双目半闭,一副充耳不闻的架势。
“嘿嘿……今日擂台一战,诸位道友亦是推手之一,最终称心如意,自掏灵石,以助娱兴,实乃天经地义!”
余跃冷笑了几声,说得轻描淡写。
“无赖行径!公然敲诈!”
“与一将死之人,何必较真置气!”
“哼……破财免灾,就当以搏一笑!”
眼见莫问未置可否,实则已是默许之意,众人皆是心思玲珑,极善察言观色,自然敢怒不敢言。
“朱某出2万块下品灵石,替两位道友助兴。”
“施某拿1万块下品灵石,权且充作彩头。”
“贾某掏2万块下品灵石,临阵凑凑热闹。”
心底虽在痛骂诅咒,众人的手脚却是爽快麻利,自掏腰包。与无量、天遗二宗门下不同,在金丹前辈面前,一干修士谨慎圆滑,俱是言称中立,两相不帮。
“一剑宗”修士为数最多,眼看他人纷纷慷慨解囊,热闹非凡,人声此起彼伏,顿时身陷两难,不知如何是好。好在立於台下的严烛,适时微微摇头,递来一个隐晦的神色。
“莫师叔大喜之日,外宗宾客生死相斗,此事可大可小。”
“身为一剑门下,未能平息纷争已属失职,如若头脑一热,自行添乱,便是不分轻重进退。”
得到执事严烛的暗中提点,踌躇不定的“一剑宗”修士,总算松了一口气,默默站立原地不动,众人偷窥莫问脸上的神情,并未看到任何不悦之色。
“一百二十块万下品灵石!”
将三方修士出资悉数装进储物戒,严烛以神识扫过,不禁吓了一大跳,於任何一名筑基修士而言,如此一笔巨额的灵石,堪称异常丰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今日胜负,犹存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