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宫大殿
巫行云面无表情的听着侍女的回禀,好一会后,吐出两个冰冷的字。
“废物。”
侍女不敢应声。
“罢了,既然此人正往天涯海阁,那集随他去,就凭他的武功,和李秋水对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要闭关修炼,接下来三个月,你们要守好灵鹫宫,凡是无令擅闯者,杀!”
“是!”
一众侍女齐齐称是,见巫行云没有别的吩咐,再是一礼后离开。
“李秋水,等我练成唯我独尊功,你就等着受死吧。”
天涯海阁之中,李秋水正肆意快活的享受着生活的乐趣,一个侍女来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后,李秋水顿时脸色微变,坐直身体,挥挥手让那些男子全都下去。
“此事可准确?”
“千真万确,那人先是用四根木筷一招毙杀莽山四熊,随后又是轻松杀了鬼隐,花秀士和三毒娘子三人,这件事已经传遍武林,灵鹫宫那边一定知道了。”
“这人是什么来历,武林之中何时出了这样的人物?”
李秋水不觉皱眉,无论是莽山四熊还是鬼隐三人,在她眼里也不过尔尔,但是能毫不费力杀掉他们,这武功也是高出寻常好手许多,已是值得她注意了。
“下面的人正在查,一时难以查清,不过看此人一路南下,属下猜测莫不是对着咱们天涯海阁吧?”
侍女说完之后,李秋实轻笑一声,轻袖一甩,斜躺在床榻之上,淡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想要上天涯海阁,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让下面的人看着,我倒要看看这人是什么来历。”
“是。”
缓行两月之后,张纪终於来到南海,根据逍遥子提供的消息,这天涯海阁便坐落在南临山上,看着远处高峻的山峰,张纪一勒缰绳,目注片刻后,顺着感应骑马来到一处繁华的小镇。
夜深,张纪正在盘膝坐在床上打坐练功,突然耳边一动,看着从窗户伸进来的烟管,一股白烟登时弥散开来,张纪见状双眼一闭,扑通一声倒在床上,而放烟之人又是等了片刻后,这才用尖刀挑开门栓,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嘿,这小白脸果真不错,赶紧帮把手,将他送上灵鹫宫,咱们下半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身材干瘦的短须男子对着一同进来的矮胖青年招呼一声,二人正要对张纪下手之时,却见张纪手指连点,快速的点住他们穴道,二人还保持着那得意之色。
张纪懒得问他们话,直接施展迷魂术,双眼幽光一闪,摄住他们目光,过了一会,张纪收回功力,屈指一弹,两道暗劲射入他们体内,再是解开穴道,二人茫然无措的走出房门,离开客栈之后,不到片刻,便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李秋水身为女子,修炼幽冥鬼爪更是阴上加阴,必是苦不堪言,难怪要四处抓捕精壮男子。”
那两个人不过是天涯海阁底端端的采办人,主要负责的便是搜寻精壮男子,然后将其抓住送上海阁,以此来获利,若是放在安稳之时,哪里容得这般放肆,但是现在天下动乱,武林不靖,此事做起来也是没有那么多顾虑。
“李沧海屍体藏在天涯海阁地下石窟,需得想办法进去。”
张纪现在虽是筑基成功,修为大增,但是李秋水显然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尤其是那天山派各种神秘莫测的武学,几乎是与法术相通,自己虽是不怕,但就怕李秋水来个摧毁天涯海阁,让自己什么也得不到。
“对了,李秋水与巫行云争夺童姥之名,那便是一个好机会。”
天涯海阁中,李秋水对着下属道:“既然他没有别的举动,那就好好看着,巫行云那个老妖妇才是我首要对付的人。”
“是,属下遵命。”
“巫行云,你修炼唯我独尊功也该是到了时候,哼,可惜啊,千算万算就是没料到天狗食月,这一次,我要打得你永不翻身!”
李秋水猖狂一笑,回荡整座殿宇之中。
次日,张纪快马加鞭来到南临山下,攀岩而上,在北面山腰处采集药材,接连三日都是如此,看得一众监视的人很是无趣,到了第四日后,张纪终於采集足够的药材,马不停蹄的离开南临山,直至身影消失在监视的人眼中。
“这算什么事,就只为监视一个采药的人?”
“算了,都是上面下令,咱们遵从便好,左右人已经走了,赶紧回禀,免得上面问询。”
“大哥说得是,他这一走,咱们也是轻松不少。”
“哦,人已经走了,这倒是奇了,就是为了采药。”
李秋水看着桌上几乎一模一样的几张纸,不觉挑眉。
“回童姥,负责监视的四批人都是这般回禀,他们之间并无联系,消息应是真的。”
“好了,这样最好,现在我可没时间跟他耗着,下去安排,一月之内,我要赶到灵鹫宫。”
“是。”
李秋水伸手一拂,纸片瞬间化为粉末,捻起一颗荔枝细细品尝,身边侍女见状拍拍手,舞乐再起,一众男子也是从后殿鱼贯而出,围住李秋水,暗送风情。
看着李秋水带着一众高手离开天涯海阁,张纪目光一闪,瞥了一眼东南方三里之外的树上,身影瞬动,无声无息间上了天涯海阁。
因为李秋水离开,这主殿已是关闭,外间除了几个弟子看守之外,并无其他防御,张纪身影一闪,手掌按住东一扇窗户,轻轻吐力,里面栓口顿被打开,飞身一跃,手掌一拂,窗户再是被合上。
入了殿中,张纪借着感应,很快在正中的床榻之上发现暗门,掀开绸缎,只见床榻之上,露出一个不明显的凹痕,张纪略一沉吟,浑身气息一涨,霎时一道无形气墙锁住周身数丈。
做完此事后,张纪三指并拢,将神照经真气化为北冥真气,轻轻一按,只听哢嚓一声,床榻向旁侧移开,露出隐藏床榻下一道可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张纪见状,脸上微喜,拿出火折子,内力一激,火光微闪,张纪纵身一跃同时,撤去气墙,挥袖一扫,跳入暗门之中,而就在他进去之后,那床榻又是恢复原状。
甫一进入,张纪便觉冷气扑面而来,借着感应,张纪稳落阶梯之上,火折子微弱火光照出四周,只见一根根结出冰晶的石笋,两侧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呼呼寒气就是从下面吹上来的,前方微现光华,明灭不定。
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片刻后,张纪却是感觉有些不对,按理说走了这么久,那前面的光华该是越来越近才是,但是现在却好像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