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我大梁是来顺化威服南疆蛮地的,绝不是来烧伤抢掠、奸人妻女的。八哥是我兄弟十七人中少有的精锐正人,该不难明白小弟一番苦心。至於十哥要与我为难,只要能有委曲求全处,小弟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相犯,这件事还请八哥您放心!”
萧铁见萧锐一番言语说到后来已然动容,终於明白当日萧钺手下实在是凶残到了极点,这才有些醒悟。当时皱了皱眉,这才开了口道:“原来如此,倒是委屈兄弟了,今日请贤弟来,为兄不只为的是此事,还有一事想与十三弟商量。”
萧锐闻言忙请兄长快说,就听萧铁道:“眼下十三弟与十弟交恶。照为兄愚见,日后十三弟的运至先锋营处的粮草还是转道由我帐下凤超率人转运过去,也免遭遇不测,大家徒伤和气!”
自五月前掩城屠杀萧钺步下,萧锐便已为运送粮草至萧钺帐下一事忧急。果然事后这数月,萧钺总是寻机为难自己部下。事情发展到后来,自己一面的运粮兵竟有两人丧了性命,惹得李虎、洪戈一班人天天叫嚷着要与先锋营决斗。
如今少年人见萧铁为自己设想的这般周到,自然大为感激,明白自己终於没有看错人,自己这位八哥萧铁确是一位仁义厚道的兄长。
萧锐在自己一班兄弟姊妹,平日只佩服十一公主萧萑一人。可为前番萧萑救人一事闹翻了脸,伤心了多日。不意今日终於一位堪为兄长的八哥萧铁,兄弟情谊陡增,当时立身往了萧铁恭身一礼,倒让萧铁有些意外,连忙起身搀扶。
临行前,萧铁赠了萧锐一枚锦盒,李虎心贪,当时伙着萧锐打开锦盒取看,原来内里仅只卧了一粒不过瓦片大小的朱红色石子。
李虎见那石子灰朦朦的,别说是玉光,就是个光洁滑溜的地方也没有。当时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也没瞧出个奇异处,最后到底忍不住将疑惑的目光转向赠宝的主人萧铁。
萧铁见兄弟萧锐也是一脸的不解,不禁哈哈一笑道:“原来兄弟认不出这是什么物事,此石叫作行军丹。每遇军队行走於沙漠或是罕有水源的地界,只要将此石深埋土中两尺,不过半个时辰便是可流出清洁干净的泉水。平日在家或算不得什么,若是行军打仗却是很实有的宝物,先前李将军不是夸我们这里水好吗?就这,也是全赖着行军丹的功劳。
闻说那不堪入目的红石子竟是军旅梦寐以求的行军丹,萧锐不禁大喜,忙捧着宝珠,连道这礼物实在太过贵重。一旁李虎却是喜的眉开眼笑,只恨不得一把将萧锐掌中的宝珠夺过来,含在口里就怕它凭空不见了。
回程上,李虎想起一事, 忍不住问小主人道:“小王爷,咱们这一趟来之前,本来是准备挨板子的,没想到不旦没挨打,还得了极有用的宝物。
可是李虎还有一件事很奇怪,怎么八王子爷全不问咱们在南疆四处建筑新城,培埴自己的势力这件事啊?照说八王爷人再好,也绝不会希望咱们的实力越来越大的!”
萧锐笑道:“不是八哥不想问,而是八哥为人骄傲,做不出那般看见别人长进就要伸手阻拦的丑事。我与八哥在大梁根基不深,眼前的一切都是靠自己辛苦打拚来的,其中的艰苦只有自己方知。八哥能这样不作一色,足见他是一位仁义明德的贤君子,我实在是很高兴!”
李虎笑了道:“小王爷,李虎跟您也有四个年头了,还从没见您这么夸过哪个人呢!看您心情这么好,我也打心眼里高兴!”
李虎这个马屁拍的萧锐很舒服,一时间不禁脱出而出道:“不错,我也是打心眼里高兴,常日里我总为大伙将来烦恼。今日与我八哥一见,倒是让我心上一块大石头歇了下来,实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这一句话说的李虎与洪戈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可看着少年拍马扬鞭而去,两人又不禁悟到了些什么。李虎胆小生性又不安稳,想到厉害处,不由睁大了眼珠子,连舌头都吐出唇外!
洪戈见状想起先前李虎扳自己头的那一茬,当下趁李虎不注意,抬手便打了李虎下巴一下,险些没叫李虎把自己舌头都给咬掉喽。当时李虎负痛,上前就打,难得洪戈这一次没有逞凶,却是扬鞭一溜烟的往萧锐方向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