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锐见她在灵力所剩无几的情况下依然能使出法门真印,心里只能惊叹佛法神奇。
可思忖玉瓶儿一番话,少年人却反驳道:“也不一定,也许只是这海底的妖物急着想从海底遁出而已。
换作是你,在这火海下受苦多年,终於有机会逃出生天,哪怕是一根稻草也是要紧紧抓住的!”
“收起你那一套没用又只会害死人的假仁假义吧!再不想法子,我们真要葬身火海了,哼,真是气人,枉我花了这般大的心思借得人身,却又要受被岩火烧死的痛苦!”
玉瓶儿的牢骚惹的萧锐又是一笑,忙道:“我只是在说正理,怎么是假仁假义呢,再说我们又没有入绝境,玉瓶你也不用这么气急败坏的!”
听萧锐说自己气急败坏,佳人更是生气,正待喝骂,却见对面少年已是凝起眉头,左手一指指向眉心,右手并二指指向海底,施法持咒起来。
玉瓶儿看不出萧锐要做些什么,正在着急,忽然觉得自脚下升起一股热风,风势强劲卷带着佳人止不住的向了空中升去,把玉瓶儿吓了好大一跳。
待回过意时,万幸那风虽是热的,却并不灼人,只是自火海海面源源不息生起。
且随着萧锐施法时间越长,那暖风也是越吹越劲,若不是有海底精怪伸出的黑练将轰雷剑紧紧缠住,玉瓶儿与丹娘险些要被强风吹飞。
见萧锐行此法术,玉瓶儿忽然领悟过来,忙吩咐丹娘再施展炼魔术幻化出数面比先前乘坐时还要巨大的多的风筝,任用萧锐束甲的龙筋缚了,放了出去。
果然萧锐为持法口不能言,不及交待玉瓶儿,今见佳人领悟自己用意,忙将禁咒悉数解开,瞬时间海上狂风陡起,直冲云天,将那新升起的巨型风筝拉的好此半月一般。
幸而是由坚韧无比的龙筋牢牢锁住,不然早崩飞不见了踪影。
得萧锐强助,萧萑与众哀劳鸦肩头重担轻松了许多,被海底妖怪克制,萧萑早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此时有了转还的余地,立时运动起全副精神。
但见她深吸一气,胸膛微微一个起伏,周身碧游甲便如灯笼一般亮了起来,两肩金翼展动,先将身一陷再一个冲步,顿时如一微扯足了风的箭矢一般蹿了出去……。
随着萧萑身势蹿出,带动那缠锁轰雷剑的黑练也一样跃出了火海,方圆千里内的岩浆海都似沸腾了一般,地底深处传来山崩地裂也似的响动。
猛然间海中央一个沉浮,竟如地陷了一般显出一方其深无比的涡斗,四面熔岩纷纷涌来,而趁此一刻,一方黑沉沉的石岩却从地心中缓缓升起。
与萧萑较力的黑练也是从那岩石上生出,一待黑岩升上火海,所有练光便尽皆收回,缠在那石头外,好似无数只章鱼的长腕,又似冉冉升起的火光缠动不休。
萧锐见浮出火海的是一块岩石,心上顿觉有异,虽说不出什么,却总有一些惊惧。
而玉瓶儿在一旁见了却是脸色剧变, 大声道:“不好!这妖物比我们想像中要高明的多,不但肉身还在,而且还是十分圆满,没有被这岩火伤损一些!”
闻玉瓶儿说的奇怪,萧锐正想询问个究竟,可耳听得几声厚重的噪声,那黑岩竟已分崩瓦解,如撕厚纸般的被剖开了几瓣。
跟着一道炽光直射天际,石中已跳出一枚精光闪烁的白丸来,迎风便长,却是一个身长六尺,长眉赤目的老人,双睛开合就见有两道精光如毒龙样的蹿出。
萧锐仅打了一个照面,便觉周身燥意难挡,心血狂涌,连提了两次真气才勉强将燥起的气血压下。
“谢谢你们救了我这一难!”老人放动目光一阵游走,最终照定萧锐开口道。
“好说,大家都是堕落在这堕神天落难者,彼此照应是应该的!”萧锐抱拳回礼道,虽然少年人想将话说的再婉转些,可看着老人咄咄逼人的目光,实在安排不出更客气的话来。
“哪里!实在应该好好的谢你们一番的,我被食日狼和食香几人暗算,已在这堕神狱海底蒸烤了千年,没一日不想逃出生天,可却苦无机会,今日能得你们相助,真是感激不尽!”赤目老人目光炽热看着萧锐道。
虽然对方说的客气,可萧锐一行人却没有一个真的感觉对方有感激自己的意思,反而是老人左右不时游走的目光,令众人又是嗔恼又是惊惧。
若说看着玉瓶儿一干女子眼热,还可说老人人老心不老,色迷了心窍,可连萧锐在内,对方都显出十分满意的神色,却着实让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