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冷冷的又说道:“知府大人,你的杭州城,现下变成了北莽人的天下啦,这帮狂徒,胆大包天,先是袭击冼大将军,后是袭击本王,你管治地方,做的好官!本王今日不问你的罪,吏部日后自然会问你的责!”
裴洛德见他话说得重了,
冷汗直冒,险些软倒。 秦虎回过神来,行礼道:“殿下恕罪!刚才那批刺客,在下已经查明,的确是北莽派来的高手,不过和前天袭击冼将军的,并不是同一批人。”
这句话石破天惊,突如其来,殿下不禁动容,说道:“秦虎,你且说说,莫非北莽派来的是两批刺客?”
秦虎说道:“殿下错了!在下想说的是:袭击殿下的,是北莽人无疑,而前日袭击大将军的,却不是北莽人。”
一句“殿下错了”,令在场众人都捏了把冷汗,不禁暗暗佩服此人的胆量。
殿下对秦虎的话却极为重视,不以为忤,目光如电,盯着他说道:“哦?你有何凭证?”
秦虎不慌不忙,说道:“回殿下,昨日我重回案发现场勘察,便发现事有蹊跷。凶徒刺杀大将军之后撤退的马蹄印,和官兵后来追踪的马蹄印并列,极好辨认。北莽人身材高大,体型沉重,留在地上的蹄印一定较深,而且北莽人控马之术和我朝不同,草原上冲刺,步幅较大,但我观察两列马匹的步幅, 以及马蹄印的深浅,基本一致。因此可以判定,这批人并非北莽人。此其一。袭击大将军的时候,对方仅仅出现了两名高手,而今日的刺客,却个个是高手,前后两次袭击,人员截然不同,这於理不合。此其二。”
玉虚道长望着秦虎侃侃而言,越看越觉得有趣,心道:是了,看他气度性情,也只有那个人才调教得出来。
秦虎一番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殿下与白圭对望一下,问道:“除此以外,你还查到了什么?”
秦虎说道:“袭击大将军的人,身份未明,相信很快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今日逃脱的刺客,既然身份暴露,要缉捕归案,就不算什么难事。北莽人行刺不成,肯定要遁逃回国。走陆路关卡太多,杭州附近水网纵横,料想他们多半走水路,出杭州湾,转走海路,在幽州、山海关一带登陆。”
殿下霍地站起,说道:“好!抓拿刺客,就交给你裴知府了!”裴洛德领命,连连称是。
秦虎神秘地一笑,说道:“不忙,北莽的刺客虽然逃了几个,北莽的暗探却还留在此地!”右手指着一人,喝道:“众官兵,将她拿下!”
左右早有两名兵士冲出,将温如蓝按住,反手捆绑。
事发突兀,杜青萝、信王殿下几个都惊得呆了。
温如蓝面色不变,也不反抗,冷然道:“敢问大人,如蓝所犯何事?”
秦虎笑道:“如蓝小姐,小弟请问,你前些日子聘请的胡人乐师如今何在啊?”
温如蓝闻到此言,脸色顿时变得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