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狄青鳞传奇 4,泰卦(2 / 2)

魔教圣教 高云白 3084 字 1个月前

五千步兵死伤遍地,乱奔乱走,完全失去抵抗之力。

从豁口杀来、带着面具的千骑,乃是狄青鳞领头,从军中精选的最强横、最彪悍的骑兵。狄青鳞居中,哈丹、哈斗乞一左一右,纵横冲杀,不给西凉人片刻喘息。

只一会儿功夫,五千步兵大溃,侥幸逃生的,仅仅两千余人。

后来天朝和西凉军中便流传一句话:“军中有一狄,千军万马莫能敌。”

狄青鳞自此名震西北,成为天朝一代名将。

击退步兵,狄青鳞领兵包抄张缚后路,他策马当先,一声断喝,响彻四野:“吾乃狄青鳞是也!张缚速速受死!”

张缚浑身伤痕,举起血刀,喊道:“张缚在此,只管放马过来!”

又到了两大名将面对面的时刻,狄青鳞的长鲲刀亮如白昼,张缚的血刀暗如雾月。

当年京城比武,狄青鳞长刀急速电击,崩开血刀一个小口,赢了张缚一招。

张缚当然意气难平,多年来暗中刻苦练刀,只想寻机扳回一局。

几年来,血刀越磨越锋利。

张缚血刀先发,扬起凄厉刀气,直取狄青鳞胸腹。

狄青鳞长鲲刀劈出,奇异的是,他没有采用沧浪刀法的绵绵招式,一刀之后再一刀,招式分明,简单直朴。

然而每一刀,都带着绵劲暗劲,每一刀划出,都让张缚疲於招架。因为刀势中的内力,夹杂了无数重劲力,好像一个巨浪,其中暗含了无数个小浪花的力量。

这是从秦虎的一心刀法中领悟的,新的沧浪刀法,化繁入简,将数招化为一招。

两人斗了十几招,张缚出招已经难以为继,狄青鳞全力发出三招,张缚竭力抵挡,但第三刀已然破入血刀的防御范围,掠过张缚胸口。

张缚胸前的血口在扩大,鲜血在喷溅,他惨然一笑,勉强说道:“你,赢了。”

张缚倒下,死去。

五千西凉骁骑群龙无首,败局已定。

不过,这些负死顽抗的骑兵,最后却爆发出无穷的斗志,无人败退,无人投降,和后勇军血战到底。

王逊领兵围剿,杀了一阵,迎面来了一个铁塔般的壮汉,手臂如同普通人大腿一般粗,擎起厚背大刀,只用两刀便击飞王逊手中的长枪,跟着一刀砍中王逊前胸,总算他千钧一发之际,斜身一闪,避开要害,但仍然受伤堕地。

那巨汉正要补上一刀,结果王逊性命,远处的别勒不台眼疾手快,怒射一箭,正中那人颈脖,那人手捂箭杆,向后重重跌倒。

手下兵士抢上来,搀扶王逊急退。

狄青鳞干脆利落,击败张缚手下步骑近万,挥师猛击西凉主力。

而随着庆州军中军战鼓响起,早就守候在高地上的数千骑兵,雷霆万钧,从高处放马冲锋,直指西凉剩余的兵马。

西凉人再也无力回天,慌乱、后退、惨败,然后一溃百里。

此战,近两万西凉兵战死,名将张缚阵亡。

但狄青鳞却下令停战,不再追击。因为他知道,最佳的战机已经错过,西凉灵州方面,援兵正在不断集结,仅凭天朝庆州军三四万人,无法夺取灵州。

把西凉人赶走,战事目的已经达到。

而延州方面,颜天方接到环州方面的急报,知晓西凉一万黑甲军的存在,於是紧急制定方略。

他先引大军前出,拦截西凉王的十万大军,然后暗中安排后军与数万民夫,在大军必经之路的河川上筑高河堤,堵住下游蓄水,再用长木、石块、泥块筑成高坝。

颜天方亲自领兵,与西凉王大战数场,拚死不让,直到黑甲重骑出动。

黑甲重骑人马皆披厚甲,每三匹马以皮索连成一组,列阵冲击,气势如虹,延州军果然不敌,节节败退。一直退到河川附近,延州大军迅速撤往高处,然后命人决堤放水。

河水滔滔,夹着泥沙、木块、石块俱下,黑甲重骑处身之处,变成一片泥淖。

骑士身上、战马身上的重甲,沾了泥水,陷在泥泞中,寸步难行。

颜天方下令轻装步兵、弩兵、弓箭手上前围杀。

此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西凉黑甲重骑战死七千多,只有两千多人返回本阵。

西凉王见战事不利,下令全军撤退。

延州和庆州一样,取得大捷,但同样无力攻取灵州。因为,灵州方面,西凉人赢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已经集结了足够的兵马。

如果当时西凉内乱一起,天朝能审时度势,迅速调集大军出征,任命名将大将统一调度,北上攻取灵州,切断西凉平叛大军的退路,伺机攻占西凉京城,西凉的半壁江山,早就落入天朝之手。

可惜,战争没有如果。

历史也没有如果。

纵观本次天朝、西凉之战,天朝仍是败了,因为天朝损失的兵马、民夫、粮草,远比西凉要多。

要不是平野原大捷和延州大捷,天朝的结局会更惨,西北的数个州,将落入西凉之手。

不管如何,一切都结束了,战争不论输赢,总是属於不愉快的事情。

王逊胸口所中的刀伤极重,混混沌沌,不知睡了多久,终於张开双眼。自己躺在一张软床上,四肢无力,头脑沉重,口干舌燥,胸前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又硬又痛。

床沿上坐着一个人,轻声道:“你醒啦。”

那是素娥。

她的脸色有些疲倦,一双妙目微带血丝,显然在旁边守候已久, 但神情却是愉悦的。

王逊道:“我昏了有多久了?”

素娥道:“三日三夜。”

王逊知道她夙夜照料自己,心中感动,说道:“辛苦小姐了,王逊……王逊无以为报。”

素娥却道:“你跟表兄说了,这场仗如果不死,回来就向我求亲,对不对?”

王逊咧嘴笑笑,微微点头。

素娥道:“我相貌不好看,你不嫌弃?”

王逊正色道:“小姐乃才女,心底纯净,世间少有,我王逊求之不得。”

素娥怔怔半天,才开口说道:“唉,一个呆子,一个傻子,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王逊笑了,此刻,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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