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荒凉旷野,如此神秘轿子,怎不令人疑云顿起,疑窦丛生?
又怎能不使本就满腹疑云、天涯侦凶的柳含烟神情震动,倏然驻足。
柳含烟市方驻足,这顶轿子已由他面前十丈处走过,八名轿夫,对他恍若未见。
十丈以内,飘散着一股轻淡兰麝,沁人心脾。
柳含烟欲问又止,方待作罢。
蓦听,“咦!”的一声传自轿中,声音低微,几不可辨。
接着,轿帘内一声娇喝:“停轿!”恍若仙乐传自九天,悦耳动听已极。
八名轿夫一齐驻足,小心翼翼的,放下肩上轿竿,八人神色冷漠,木然伫立。
前面四名女轿夫中左侧头一个,转身急步走至轿帘前,神情恭谨异常,躬身候谕。
转瞬间,又见她向轿内微一屈膝,然后向后疾退三步,转身目光炯炯,一扫柳含烟,双肩不晃,人已如鬼魅般飘进,一声不响,右掌五指如钩,一招捉云拿月,竟抓向柳含烟的右臂肩井要穴。
柳含烟早已对这神秘、奇异的轿子心存疑惧,后来又见到对方一连串的举动,早已全身运功戒备。
此时一见这女轿夫身法如此之快,未见作势,人已欺至,掌犹未到已觉劲气侵体,不由也微觉一震,同时对这女轿夫,不由分说,见面就抓的行为也暗感有气。
容得女轿夫欺进五尺内,剑眉一挑,冷哼一声:“尊驾好俊的偷袭身手,只可惜尊驾遇着了我!”
微一侧身,让过来招,右掌闪电探出,也用一招捉云拿月疾扣对方右手腕脉穴。
女轿夫见对方是个年轻后生,心存轻视,暗想凭自己一身功夫还不是手到擒来,哪知大谬不然,一招递出,不但连人家衣角都未捞着,自己右掌腕脉穴反罩人对方五指之下。
微微一惊,退身撤招,疾退二丈,扯开破锣嗓子喝道:“小鬼哪一派门下?”
柳含烟暗说:“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冷冷一笑。
“少爷一向独来独往,不属於任何门派!”
女轿夫以为他有意戏弄自己,凶目一瞪便待发作,心中一动,强捺一股怒气,沉声问道:“小鬼你叫什么名字?师承何人?”
柳含烟一见她想套自己,心中暗笑,面带微笑道:“告诉你我的师承,不就等於告诉你少爷是哪门哪派了嘛!”
至此微顿,接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家师自号‘再世生’,你能知道少爷是哪门哪派,至於少爷的姓名嘛,你还不配问!”
女轿夫先闻柳含菸头一句话,不由暗骂:“好狡猾的小鬼。”
及闻“告诉你也无妨”,又不禁暗喜道:小鬼,姜还是老的辣,你还是上当啦!
继闻“再世生”三字人耳陌生,失望之余,复听柳含烟说自己不配问他的姓名,不禁大怒,再也按捺不住一腔怒火,凶目一瞪,厉声道:“数年来,还没有人敢在阴阳八煞面前,如此猖狂过,小
鬼你已犯大忌,老娘若不要你像……若不把你挫骨扬灰,就枉称‘阴阳八煞’。”
柳含烟见她言语支吾,心中一动。星目神光暴射,凝注女轿夫,厉声喝问:“刚才你说像什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