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烟被这突如其来的财腋之变,惊得怔怔呆立,作声不得。
半晌,方蹙眉苦笑道:“查老前辈如想要那蟒角只要吩咐一声,晚辈立即双手奉上,又何必如此……”
“住口!”查仁一声怒喝,须发俱张地说道:“老叫化再穷,也不会将这东西放在眼内,只是奇珍异宝唯有德者方能居之,你这孽障尚不配执有,哼!”
似是心中怒极哼声一落,矮胖身形泛起一阵轻颤,闭口不言。
柳含烟闻言,心中暗感有气,但却碍於师命不便发作,只是双眉微轩,朗声说道:“晚辈自知无德无能不着前辈德高望重,但自信亦非邪恶之辈,不知前辈何出此言?”
老叫化查仁冷哼一声,怒叱道:“好个‘亦非邪恶之辈’,我问你,欺我寒梅丫头於前,在临潼城内做下人神共愤之血案於后,不叫邪恶又叫什么?我若不看在我那丫头份上,今日定将你立毙掌下!”
柳含烟怀着一个困惑心情,听完查仁之话后,恍然大悟为何这位风尘异人会突然翻脸向自己倏下杀手,心中一松,暗道一声:原来如此!
口中却一笑说道:“原来查老前辈是为此事而大发雷霆,晚辈可以明告前辈,前者事出於误会,后者晚辈是遭人陷害,身蒙不白之冤……”
话犹未完,老叫化怒叱一声,沉声接道:“事出误会,遭人陷害,你当我是三岁孩童?”
柳含烟忍住薄怒,微笑说道:“前辈不信,晚辈自也无可奈何,不过天理昭彰,不隐邪恶,晚辈深信此二事必有误会澄清,水落石出的一天。”
老叫化查仁一见柳含烟神情轻松且能侃侃而谈,不亢不卑,加以将他先前心性,言行略一连贯,觉得他不似邪恶之徒,心中气已稍平,但却仍不放松地沉声问道:“娃儿,你有何明证你并非那行凶之人,说出来让老叫化听听!”
柳含烟目睹查仁神色稍霁,心中大宽,肃然说道:“晚辈并无甚明证可以洗刷自己罪名,唯一可面陈前辈者,即是案发之日,晚辈身在四川,闻得惊耗才星夜赶来此间。”
老叫化查仁冷冷又道:“案发之日,你在四川?哪个可以证明?”
柳含烟肃然又道:“晚辈时在拜兄千面神君齐振天家中。”
老叫化查仁两道白眉扬处“哦”地一声说道:“齐振天那老娃儿倒是可以信得,好!不管血案是否你娃儿所为,一个月后你必须赶往江南,与我那寒梅丫头一清误会,血案如是你这娃儿所为,老要饭的顾不了许多,天涯海角也必将你追毙掌下,言尽於此老叫化去也!”
话声甫落,人已在南道口上,柳含烟见状大急,脱口一声:“老前辈……”
查仁头也不回,身形一晃,人已踪迹不见。
柳含烟追之不及,徒呼负负,心想,我哪有时间再上江南。心中又急又气,急气之下,顿忘所以,身形一晃,自甬道出口电射而出,意欲追上查仁请他收回成命。
柳含烟身形方渺,而道顶缓缓升起一个雪白人影,望着柳含烟身形逝去方向,突然扬起一阵阴森可怖的轻声狞笑,笑声一落,白影狠声发话道:“柳小子!纵你功力与天齐,化装如何巧妙,这回也难再逃出少爷掌握,少爷将眼看你在各门派高手联手齐攻下,命丧黄泉!”又是一阵得意狞笑,跟柳含烟身后电射而去。
柳含烟暗将身形展至绝顶,一路风驰电掣,蹑五老丐胖丐查仁逝去方向狂追。
不到片刻,数十里之遥已被远抛身后。
他飞驰中不住竭尽目力,举目远眺,希冀能看见查仁一丝身影。
但是,他失望了,数十里过去,仍未看见查仁踪迹。
是柳含烟功力较查仁相去太远,抑或是柳含烟追错了方向?
方向不会错,因为柳含烟明明瞥见这盖世异人由此逝去。
那么,是柳含烟功力不济啦?
是或否,以后再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