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
“我们把武功秘岌提供出来,三人共同练习,他却把最高明的武功留为己用,独自习练。”南宫秋月道:“时间拖长,他成就愈高……”
散花仙子强忍下心头火气,接道:“有些武功,不适男人去练,譬如你练的‘九幽神功’,就是不适合男人练的武功,当然,也有些不适於女人练的武功。”
南宫秋月呆了一呆,垂首不语。
散花仙子才是真正的厉害人物,她似乎早就知道了,南宫秋月、慕容长青都在偷练武功,竟然能装作不知,单是这份沉稔的气度,就非两人所能及了。
“仙子姐姐,慕容兄练习的‘驭剑术’,别走蹊径,似是和一般的不同。”南宫秋月道:“姐姐对这方面了解多少呢?”
“不是很多,”散花仙子道:“他练的非常谨慎,逃避你,也闪开我,但还是被我无意中看到一次,确和一般的‘驭剑术’不同,一般的‘驭剑术’,是人和剑融为一体,驭剑一群,疾如电火,功夫精纯者,可远及百丈,一二十女内更是威不可当……
“慕容兄练的呢?”南宫秋月接道:“难道不是身剑合一飞起取敌?”
散花仙子略一沉思,道:“有点邪,不是一般的驭剑方法,长剑悄然投出,以一股真气,摇控长剑行动,攻敌刺群,由剑主隐身操控,好处是,不必以身临险,但威力却不如身剑合一来得强大,有如系了丝素的暗器,算不得甚么大乘之学!”
南宫秋月没再多问,心中却是暗暗忖思!如能把驭剑的真气补强,长剑自可及远,是一种脱离常规的练法,这!是不是已脱离了剑手的境界,登入了剑客的层次?
心中疑念层生,但却隐下未言,这等突破技艺规范的剑法,以已脱离了武艺的境界。
散花仙子笑一笑接道:“神女峰上明月观,是一个养生练气的好地方,远离尘嚣,十年八载,也难见一个生人造访,但仍然无法脱离人群生活,我们要采沟食物、衣料,但病痛治疗的方法,要自行解决,所以,发展出一些高明的医术,也收有秽集万卷,明月观中丈弟於,也都要文武双修,不同的是,我们不注重研读论语中庸、孔孟学说,而是偏重於星卜医道等杂学,也读些诗词文史,以各人的性向自作选择。武功方面,师门只传授基本坐息吐纳、拳掌剑法,一登堂入室,就各凭才慧,选练深一层专门技艺,有精深的刀剑技艺,有五行奇术,也有皆道毒经,所以,明月观中弟子虽然不多,但是大都有独特的技艺专长。当然,我们也有严厉的门规束缚,我们也有习练‘驭剑术’的同门,但数十年来,只有一个人有些许成就,那大概是武功中最难练的一种高深技艺了。慕容长青自愿接受这个考验,我倒希望着看它是否能突破难关,有所成就。”
南宫秋月无法分辨这番话是真是假,但却无法再追问下去,转过话题,道:“听姊口气,明月观中,藏有很多的武功秘岌?”
“谈不上很多,”散花仙子道:“但可让观中弟子们各有选择。”
“不知是否有“九幽神功”的记述?”南宫秋月道:“我收集到的,有些残缺……”话未完,却突然停口不说了。
言多必失,她已发觉失言了。
但散花仙子却似未免,淡淡一笑,道:“明月观没有收集到有关‘九幽神功’的记述,但我听过本观一位前辈谈过这门功夫,非常难练,但却非常霸道,不但杀人、伤人於无形,而且人的形体方可变化,高矮瘦肥,都能以呼吸之间改变成形,想想看是何等可怕的事?如论它的神奇、可怖,尤在慕容长青的飞剑之上。”
南宫秋月呆住了,这个常年隐居在神女峰上的散花仙子啊,究竟是甚么样的人物呢?涉猎之广,见识之丰,技艺之诡,异能之传,实在令人惊怖,这种人只能为友,不可为敌。
这也便南宫秋月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只要散花仙子站在中间,就不用怕慕容长青了,何况,“九幽神功”的诡奇,不在他飞剑之下。
“只要姐姐公正处事,不但小妹安心,而且三圣会也将能长存武林,”南宫秋月道:“为甚么慕容长青不清楚这一点,事事都要出头?”
这番话充满关爱,也隐含着挑拨。
“男人嘛!喜欢出风头,”散花仙子道:“事事都想表现得强过女人一些,只要他不过份,让他出面又有何妨?咱们也落得个多些清闲。”
“可是怕强不过姐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