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
小叫化哦了一下,又道:“原来是这样的,那么单兄目前正想去哪里?”
单剑飞不善谎言,虽有戒范之心,却依然照直说了出来:“去岳阳。”
小叫化眼一眨,低低说道:“好了,你去岳阳的原因我明白了。”身躯一转,扬手扮了个鬼脸,笑道:“就这么说,咱们岳阳再见,小弟还有点事,不能奉陪了!语气歇处,身形已於庙外消失。
单剑飞怔怔然,又惊又疑,我去岳阳的目的他知道?他怎会知道的呢?他这样说就像真的而且无恶意,难道又是一个误会不成?
不过,他也懒得再为这些去操心了,自己要做的事还多,就算天会塌下来,也等塌下来再说吧。
於是,单剑飞又自襄阳起程。这一次,他将脚程放慢下来,白天行路,夜晚便找一处聊避风雨的隐僻所在歇下,转眼之间,一个月过去了,单剑飞身体各部分也在逐渐转变。
他感到视力明锐,精力充沛,丹田一口真气已能自由升沉运转,真气提起,身轻如絮,真气下降,稳如生根,在无人处重演达摩三绝招,不但已能像百非和尚那样打出无形掌风,而气势上,且似乎更较百非和尚打出的还劲疾。
不过,他始终感觉到,真气贯达双臂时,以双掌发出,总嫌不甚如意,有一天,他忽然明白过来:“对了,这是剑诀,我需要一支剑,假如借剑发挥,一定更能淋漓尽致!”
明显的进境,令他行程更慢,也促使他修习更勤。
自襄阳出发,先后一共走了三个月之久,单剑飞始到达岳阳1地面。半部心诀,业已完全习毕,现在,他要做的便是如何将这:上半部秘芨藏起来,以及要如何去找得那位下半部秘芨的持有1人:“姓白的”。
岳阳楼下,洞庭湖畔,单剑飞像流浪儿一般徘徊着,日复一’日,他的衣服益发破旧了,怀中的银子也用去将近一半,然而,’他仍无法决定将那半部秘芨究竟藏到哪里好;至於那位谜样的人物“姓白的”,更是毫无端倪可循。
单剑飞在内功火候方面,一天比一天精进;但是,在心情方面,却一天比一天更为孤寂落寞。
他不时想起元宵夜在襄阳城中见过一面的那名紫衣少年;也时常想起那名丐帮弟子,小叫化舒意;尤其是后者,他每一想及就不免奇怪:“他说将与我在岳阳见面,而且在语气中还充满神秘意味,可是,这么久尚不见他人影子,难道这小子只是说着玩的不成?”
转眼之间,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六月上旬,有一天,洞庭河畔,终於展开了一幅奇异的景象:由黎明到日出,先后一个时辰不到,约十余里长的一段湖堤上,突由四方八面驰集了近千名武林人物,马嘶人云,沙尘蔽空……
所有来骑,有一共同特色,就是仍无一人佩有宝剑。
不过,这在今天,已算不了什么稀奇事:最令人诧异者,莫过於来骑中,有一半以上为青年男女,而这群青年男女中,又以男的为多,女的仅占十之一二。那些年轻少女,一个个均具中等以上姿色;而那些青年男子,亦不乏丰采俊逸之士,一般说来,纵或仪容不扬,也不失一种刚劲英气,显然在武功方面都有着不凡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