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桑剑飞表面上很镇定,内心却不免渐渐.紧张起来。他时时反覆着那天七杀翁离去之前的告诫,七杀翁说至尊翁秦重斌一时也许不会亲自出马,因为他绝不会将由后辈主持的一座剑宫放在眼里,不过,如有一天老贼动了真火,七星剑宫方面就很值得忧虑了。因为,七星剑法与一元剑法共出一源,两种剑法在本质上原属优劣难分,然而,如论火候,桑剑飞说什么也及不上那老贼的。同时,最令人放心不下的,还有一个几乎比至尊翁还要可怕的智圣巫拜斗。
向智圣解释力勇二圣的死因,看来是永远不会有机会了,加上前此桑剑飞又於无意中将此巨魔开罪,两大天王巨魔因利害关系而沆瀣一气,已属必然的结果。所以,七杀翁要桑剑飞小心将事,未来的日子,势必艰巨无比。
七杀翁最后说:“他与太阳神翁和天池隐翁,已订下另一个约会地点,准备好好研究一下制服至尊老鬼之法,事态如果真的严重,他们三个绝对不会袖手的。”
桑剑飞的心情如此沉重,然在后宫,气氛却是轻松异常,玉女有一天偷偷向迷魂倩女扮鬼脸道:“我们将来喜酒可有得喝的哪!”
情女茫然不解道:“去那里喝?”
玉女轻哼道:“十二剑土,十二剑姬,哼——好个大媒人,这两个‘十二’如仅是无意之‘巧合’,鬼才相信呢!”
这话恰巧给玫瑰圣女走进来听到,玫瑰圣女笑斥道:“你丫头今天是什么身份,怎可以这样随便瞎说?要是一旦传扬开去,叫你桑大哥如何做人?”
玉女不服道:“如果纯属取才,那么为什么要限‘三十岁以下’?
要限‘未婚男性,?而且要‘人须品行纯良,仪容端正’呢?”
玫瑰圣女一时无言以对,脸孔红了红,正色说道:“男女婚嫁,人之大伦,只要双方人品相当,就是将来有一天真的成为事实,又有什么不可以?”
玉女笑道:“除了你,有谁说过不可以?”
三女正在说笑之际,前院忽然传来一阵规律的金钟之声,三女听得这阵钟声,全为之愕然一怔。
迷魂倩女皱眉自语道:“现在才什么时候……”
玫瑰圣女摆手止住道:“不,这只是‘戒备钟’,并非全宫集集之‘紧急钟’,根据钟声所示,前面似乎只在示意我们,有不明人物出现,须要加强戒备,并无传呼我们之意,你们二个留在这里,待愚姐过去看看……”
这是仲春一月的好天气。
七星剑宫外面的广场上,一宇排列着四人,为首是个五旬出头的老人,其次,是一名青衣少年,再其次,则是两名劲装大汉。
那名老人躯干健伟,眉浓似墨、月灼如星,身披一袭玄色英雄氅,巍巍然透着一派凛凛不可侵犯的神气。那名青.衣少年身材则很单薄,脸孔绷得紧紧的,只有一双奕奕有神的眸子在不住闪溜,明显地可以看出,他脸上正戴着—人皮面具。另外两名大汉,似是家将模样,虽然相貌彪悍,却无其它特别
之处。
玫瑰圣女走出剑宫大门,桑剑飞左七右五,正领着十二名,士并排自云阶上缓缓走下广场。
桑剑飞与十二剑士下阶步伐甚慢,人在一步步向前移动,三双眼光却不约而同,一齐注射在那名玄衣披肩老人脸上。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桑剑飞缓缓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