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知府又问韩学士:“你既然知道自己教错了,为什么不纠正他?”
韩学士说:“不用去纠正他。七皇子没有接触过现实的生活,虽然空想出了一套近乎完美的理论,但在现实中行不通的。”
冯知府说:“你为何如此肯定?”
韩学士说:“看看我们的历史,我们早就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的历史一直都是反抗的历史,我们不是那种会逆来顺受的人。虽然一些人因遭受过生活的伤害,认为七皇子描绘的理想生活很有吸引力,但是多数人在遭受伤害之后,过段时间,就会重新振作起来,然后会将七皇子的理论视为一种无聊的空想。在我看来,七皇子无论用什么手段,最多只能小小地折腾一下,为这乱世开辟出一个避世的场所,吸引一些人来此避世。一旦乱世结束,七皇子这套理论,在我们这里,再也不会有什么吸引力。我们天生就不是那种会逆来顺受的人,你放心好了。七皇子理论虽然可以说是完美,但我们却不是那种可以被削去个性,去适应这种完美理论的懦弱之人。”
冯知府说:“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但是你对七皇子就是不管不问了吗?”
韩学士说:“我若是管他,就要与他辩论,但是七皇子这么聪明,我辩论不过他,到头来,只能是让七皇子更加确信自己是正确的。我若是不管他,他在现实中走不通了,以他的聪明,早晚会意识到错在哪里。再者说来,虽然七皇子想错了,但七皇子目前做出来的结果却还是好的,保全了许多人的性命。”
冯知府说:“原来如此。七皇子的事情暂且不说。我有些别的事情要问你。”
冯知府接下来向韩学士打听的当然就是那个女人的事情。在向韩学士打听之前,冯知府先向韩学士坦白了自己所知的一切,以及所打算的一切。冯知府了解韩学士的为人,才会如此坦荡。
韩学士也是坦荡地说:“那个女人,真是一个迷人的女人。虽然长相上并不是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勾魂夺魄的那种女人,但却有着一旦接触,就能占据你全部内心,让你无法自拔,无可救药地爱上她的魔力。你没见过她,会觉得我说得有些夸张。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与那个女人也曾相识,虽只是短短的接触,那个女人只用三言两语就让我神魂颠倒。若不是想起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圣人言,只怕我也已经沦为她棋盘中的一棋子。”
冯知府说:“你这话就说的有些有趣了。记得我们同窗之时,你迷恋上了一个小姑娘,也就是你现在的妻子,别人对你开玩笑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可没少为之面红耳赤地反驳。”
韩学士说:“我当然记得当年的事情,当年对我开玩笑说这句话的,可不是别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