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同学交头接耳地,小声讨论着老教授今天犯什么病。冉相宜坐在最后排,居高临下地,观察着这一切。她习惯於这样去审视别人的行动。
“同学们,我认为无论是宗教,还是科学,都是对同一种物质的研究——而这个物质就是‘本源’。”
老教授提起粉笔,刷刷在黑板上大大写下“本源”两个字。啪的一声粉笔断成两节。
“我们研究物质构成,从分子到原子到希格斯玻色子——我们研究的终极目标究竟是什么……我们最终能找到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吗?”老教授捏着半截粉笔的手颤抖着,眼镜的寒光划过全班。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大家都只把他当做笑话。当作无聊学园生活的一个调剂。
同学们早已开始自己给自己下了课,玩手机的玩手机,该聊天的聊天,有的早已打开电脑写起了其他科作业。
“分子、原子、电子——我们假设的这些物理‘定义’,很可能只是和金木水火土,和‘阴阳五行’一样的东西。”老教授扫视着底下骚乱的学生,不再说话。悬着的粉笔停在了半空中。
他怔怔地看着地面自言自语道,“而那是宗教,那是迷信。”
叮铃铃的下课铃声想起,同学们不用再压低声音交谈,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大家嬉笑着讨论待会要去哪个食堂吃饭,下节又是什么课。
老教授默默站在一旁,颤抖地拔了u盘,抱着书本,摇摇晃晃离开了。
学生们涌动着,从小小的教室门口拥挤而出。冉相宜清楚地记得她走出教室时听到的刺耳笑声——
“你说他讲这个,会不会明天就被学校开除啊!”
“哈哈哈,谁叫他发神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