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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和罗莎莉出去后,白罗颇为抱歉地望着雷斯。上校的脸色十分阴沉。
「你同意我刚才的安排吧?」白罗恳求道,「这很反常——
我晓得是很反常──不过我很重视人间的欢乐。」
「算了吧!」雷斯说。
「我很喜欢那少女,她爱那青年。他俩很配;她性格倔强,正是他所欠缺的。」
「其实,这段良缘是由上帝及白罗先生共同撮合的。我只是撤消控诉罢了。」雷斯突然咧嘴笑道,「没问题。」他说,「感谢上帝,我不是个硬心肠的警探!我确信那傻瓜以后会改邪归正了。不,我不满意的是你这样对待我!我是个有耐性的人,但忍耐也有个限度!你究竟晓不晓得谁是杀人凶手?」
「晓得。」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旁敲侧击?」
「你以为我只是拿这些枝节问题在自娱吗?不,不是的。我曾经参加一次考古旅行,学习到许多东西。在发掘过程中,当古物未从地下移往地面之前,它旁边的一切东西都被清除干净。你得把松土移开,用小刀左右刮净直至只有古物单独留下,可以被画下或拍摄。现在我尝试干的正是这个──把一切干扰着的多余枝节除去,直至真相显露为止。」
「好,」雷斯说。「让真相显露出来吧!凶手不是潘宁顿,来是艾乐顿·提姆。我想也不是胡利伍德。换个名字吧!」
「老友,我正想告诉你。」
一阵敲门声传来。雷斯暗地咀咒一声。进来的是贝斯勒医生和珂妮亚,后者略显不安。
「噢,上校,」她惊叫道,「鲍尔斯小姐刚才告诉我有关玛丽表姊的事,真令我震惊。鲍尔斯小姐说她不再单独承担这个责任了,我身为家族成员.最好知道。我开始还不敢相信,但贝斯勒医生真是太好心了!」
「不,不!」医生谦逊地答道。
「他很有耐心地解释一切,还说这种病人的确身不由己。他的诊所也有不少偷窃狂的病人,起因常常是由来已久的神经系官能病。」
珂妮亚敬畏地复述这些话。
「它深深根植於潜意识里;有时只是由於孩童时期发生过的某些小事。他治疗的方式就是让病人回忆往事,记起那些小事是什么。」
珂妮亚停顿下来,深吸一口气,又开始说道:
「但我异常担心这种病况会泄漏出去。在纽约这种事一传出去真是可怕,所有小报都会登载。玛丽表姊、妈和家里每个人,这辈子都休想再抬起头来。」
雷斯叹口气。「放心好了,」他说。「这里是保密局。」
「对不起,雷斯上校,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要说的是,只要跟谋杀无涉的事都会秘而不宣。」
「噢!」珂妮亚双手紧握。「我放下心中的一块石头了。我一直都在担心焦虑。」
「你的心肠太仁慈,」贝斯勒医生慈爱地拍拍她的肩头,然后向其他人说,「她极富感情,品性又很完善。」
「噢,我真的没有。您太仁慈了。」
白罗喃喃道:「你有没有再见到斐格森先生?」
珂妮亚脸色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