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丧一睁开眼睛,差点被窗外的太阳闪瞎了,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那么早把窗帘拉开,其实不用想这间房子里除了他只有一个人
刘丧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可惜他起床的动静已经被汪灿听到了,只看到汪灿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一把捞起床上的刘丧
「不能再睡会儿吗」
「早睡早起才健康,早餐买好了,赶紧起床」
把刘丧放到洗手台前面,确定他可以自己站好之后,汪灿的就走了出去,还不忘带上浴室的门,刘丧慢悠悠地挤上牙膏
自从他们两个同居之后,汪灿雷打不动的七点十点睡让他颇为难,打理完自己走出房间,这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租的小套房
虽然说两个大男人一起住难免有点拥挤了,但两人不这么觉得,对於长年在刀口舔血的他们,反而觉得有种温馨小家的感觉
「看我干嘛?」
汪灿刚把早餐摆放好,就看见刘丧一个人依着门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事,你好看」
「那可不」
对於刘丧平时的调戏,汪灿表示早已习惯,两人在桌子前面就座,汪灿看上去是酷哥,其实是一只爱吃糖的大猫
豆浆不仅要喝甜的,豆腐脑更要淋上黑糖,至於为什么是大猫,因为完事了他总喜欢趴在刘丧身上,哪怕大汗淋漓也要贴着,因为这样没少被刘丧抱怨过
「明天我出去一趟,吴邪的」
听到这里刘丧抬起在喝豆浆的头
「他也找我了」
「那你得好好调作息,你要像今天一样赖床可来不及出门」
「好嘛……」
隔天一大早他俩就起床,其实刘丧也就没事的时候爱睡懒觉,正事那可是一点都不带耽误的,汪灿也不是爱磨蹭的主,两人比约定时间还找了20分钟到地点
「吴邪」
「呦,那么早」
「还好,什么斗得找那么多人?」
汪灿看着前面,除了他们的人在准备之外,旁边更有一大群穿着统一制服的人,这他有点意外因为吴邪从来没找雇佣公司的人,连自己人都会因为分赃起冲突,外面的人又何尝不是呢
「连雇佣公司都来了,他们手脚可不干净」
「他们不是我找的」
吴邪用一种十分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们,道上不成文的规定,通常是不会两组人下一个斗的,这个地点吴邪早在一个月前就看好了
「吵死了」
吴邪一伙人加上刘丧也就不到十个,而雇佣公司来的人却足足有10几个,这让刘丧很吃不消
下地通常没有那么多人,导致刘丧压根没带上降噪耳机,十几个人的声音吵得他脑子生疼
「我们先进去,好了喊我们」
「啊好」
汪灿带着刘丧走进帐篷里,刘丧才感觉耳边的杂音好了一点
「哥,他们人里有一个女的我见过」
刘丧半躺在汪灿怀里说着,看起来惬意的不行,完全没有待会要下地的感觉
「哦?什么时候见的」
汪灿贴心的帮刘丧揉着太阳穴,每次刘丧听到噪音头疼的时候,他都会这么作
「你记得之前有个人想让你去他们公司吗」
「那间雇佣公司?记得,就是他们?」
「不确定,但跟我交涉的是那个女的」
「那看来他们不只异想天开,脸皮还挺厚」
「那可不,有人」
刘丧说完这句话之后,吴邪的大头突然探了进来
「汪灿你出来一下」
「有什么事在这说吧,我听得见」
吴邪看了眼汪灿表示有点为难
「没事说吧」
吴邪边走进帐篷边拿出手机,手机的萤幕上是关於这里的资料
「来这里主要是来找小花要的东西,这也是我刚刚找到的」
吴邪发萤幕滑到一处文字叙述的地方,萤幕上赫然写着「此药对耳疾奇效」,刘丧心情显然有点低落了
他从来不后悔去了雷城,但是失去耳朵这件事情大家都默契的不再提起
刘丧知道汪灿一直在帮自己找药,但是效果都不大,连自己都快放弃的事情,竟然有人一直坚持到现在
「我知道了」
「剩下的我等一下发到你手机上」
吴邪讲完便出了帐篷
「丧丧」
「哥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我也没有想劝你放弃,但是你绝对不能出事」
汪灿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之前有一次汪灿说要出去办事,突然消失了大半个月,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半个月后他才浑身是血的出现在家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帖药
「嗯,我答应你」
「外面好了,走吧」
两人走出帐篷,眼看盗洞已经挖好了
「等等」
汪灿从背包里拿出了降噪耳机
「我放在家里了啊」
「我又买了一副,戴上会舒服点」
汪灿细心的帮刘丧戴上耳机,又检查了一下有没有卡到头发
「走吧」
没想到一出门,就听见几个不要命的在嚼舌根
「他就是刘丧?你确定?」
「嗯嗯,听说他把他爸妈都克死了,是个扫把星来着」
「啊?真的假的」
「听说还放了火」
也不知道是谁悄悄话讲的那么大声,汪灿都听到了刘丧又怎么会没有听到,汪灿转身刘丧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拎起那个人的领子
「咳咳!你想干嘛?!」
「哥,别因为垃圾耽误事」
汪灿这才把那个人丢在地上,他其实不是退让也不是软弱,只是这种话听多了就懒得计较了,这些人也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越发的过分
「咳咳咳我又没有说错!他本来就是个灾星!」
「别说了,丧五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尽管那个人都快爬到地上去了,汪灿还是一脸想当场杀了他的表情,要不是刘丧拉着他离开不知道场面该有多难看,往前走了一两公尺,汪灿才开口说话
「为什么不杀了他」
「下去再杀,哥,这种话我听多了」
「你以后不用听了」
汪灿明明清楚的看到刘丧的耳垂红了,但某人还死不承认
「他…他们应该好了,我们过去吧」
两人走到胖子他们身边,第一批人已经下去了
「丧背儿,你咋来啦」
「我不能来吗?」
「刚你跟他们讲话啦」
「嗯,垃圾而已」
「我要说的是,你要做什么就做,有胖爷我给你兜着呢」
「咳咳」
两人说话说到一半汪灿突然的咳嗽,才让胖子注意到他在这里
「唉正主在这呢,我刚瞎说的,你给他兜着你给他兜着」
「嗯」
「偶像呢?怎么没看到他?」
「小哥在抆刀吧好像」
「喔」
虽然没见到偶像有点可惜,但是胖子的话让刘丧彻底从刚刚的情绪里解脱出来,让刘丧想起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他现在有朋友有爱人
哪怕经历了那么多,哪怕嘴里喊他丧五爷,不服气的人却没有减少,但他现在不用再充耳不闻,有人会替他回击
「刘丧?」
「嗯…嗯?」
吴邪喊了一声才让他回过神来
「我刚刚说第一批人下去的会不会太久了」
「刚刚到现在……是有点久」
「而且你看他们的路线」
两人面对着萤幕,萤幕上是那批人走的路线
「这是什么墓」
不知道什么时候汪灿也走了过来
「我发给你的资料,你是一点都没看啊」
吴邪有点无奈但也习惯了,毕竟那资料发下去的时候,就猜到他不会看
「据我们拿到的资料,是万人塚」
「万人塚?为什么规格那么大」
「一开始不是万人塚的,据说有一代君王身患重病,看遍各大名医都没用,他在这里挖了个空间,治不好的大夫都丢来这里了」
「活埋啊」
「嗯」
「那应该也不至於那么多人」
「对,这里大部分的屍体是战争留下的无名屍」
「那这里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如果你在医学上大有成就,你在底下快死了你会做什么?」
「留下点东西」
「嗯,之前我的人下去过,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药帖」
「谁生病了?你?不会是偶像吧!」
「小花胃一直不好」
「天真寻思着拿药抵债呢哈哈哈哈」
「喔,偶像没事就好」
「……」
左等右等第一批人终於上来了
「怎么那么久」
「小三爷,这才过了15分钟啊」
领头人拿就自己的手表和吴邪的手机对了一下,两边足足差了半小时
「天真怎么啦?」
「有磁极干扰啊,那下去不好用指南针了」
「胖爷底下就一条路,就是房间多了点」
「这我做不了主」
三人讲话的时候张起灵也从帐篷里出来了
「小哥你出来啦」
「嗯,怎么了?」
「地下比这里慢了半小时」
「磁场?」
「我也觉得」
「偶像!」
也不知道刘丧为什么出现的那么快,身后跟着的是一脸无奈的汪灿,显然对自己男朋友的追星行为感到无可奈何
「你们看什么?」
「磁极异常」
「你们看什么?」
面对汪灿的疑问,吴邪表示同一件事讲四次让他有点无语
「不碍事吧」
「不碍事,东西弄好就可以下去了」
眼看他们已经准备下去了,雇佣公司的人却什么都没有准备,俨然要蹭他们的人力和物资
「啧,臭不要脸」
「别理他们」
沿着挖好盗洞下至底部,迎接他们的是一团蓝色的火焰
「我艹,什么玩意儿」
「艹,胖子别吓人,我以为出师不利了」
「行了鬼火而已,洞打通了这里又那么多屍体」
ㄧ下来手电筒的光就一直照在墙壁上,刘丧这么一说大家才把手电筒的光照在地上,地上零零散散的躺着几个人
目测不超过10个,屍体腐烂的程度不一,有的早已化为一堆白骨,有的腐烂肿胀,虽然称不上有毒,但是气味肯定不友好,而且保不齐后面有什么有毒气体
五人都纷纷拿出背包里的防毒面具,汪灿看了一眼后面跟上来的雇佣兵,果然什么都没带,他们仅仅是拿了条布绑在口鼻
房间只有一个出口,从出口走出去就是第一批人所说的长廊
「先找找,指不定就在这里」
五人在墙壁上寻找起来,第一个房间果然没有
「你们有找到吗?」
「没有」
「那走吧下一间」
在长廊里走着一点声音都没有,非要说有什么声音,就是后面雇佣兵熙熙攘攘的讲话声,刘丧突然想起哪里不对劲
「吴邪」
「干啥?」
「你找我来干嘛?」
「什么意思?」
「如果这里只是一个万人塚,你没必要找我来,我哥完全足够」
「嘶……我以为糊弄过去了」
「所以你想干嘛」
「我在收集资料的时候,看到一个传说」
「你别跟我说这下面还有一个」
吴邪向后看了看,雇佣兵的人果然,正探头着脑袋在听他们讲话,於是吴邪敲了敲墙壁
(说对了)
刘丧好歹也是学过敲敲话的,虽然不太熟练但是能用
(详细点)
(胖子听说有密室,你听听看有没有风声)
(胖子说的?)
(丧背儿你不信我是吧)
(死胖子我问一下不行吗)
(别吵…)
(偶像都嫌你吵了)
汪灿跟在刘丧后面,也就是队伍的最后方,看着几人有规律的敲着墙壁,想起刘丧有跟自己说过吴邪有一套独立的语言系统叫敲敲话,自己一直想学但找不到时间
无奈只能用正常人听不到的声音说话,他现在带着防毒面具没有人能看到嘴形,而他非常确定刘丧听得到这个音量
「丧丧」
刘丧果然回头看了他一眼
「聊什么呢」
刘丧一把把汪灿的手抓过来,在他手上一笔一画的写下
(有密室,胖子骂我)
「你没吃亏」
(那当然,厉害吧)
「可厉害了」
后面几十个人就看着他们在前面,一直敲敲打打以为墙壁里面有什么东西,也跟着他们敲敲打打,对此吴邪表示从来没觉得憋笑那么困难
越是往前走前面的墙壁越黑,张起灵伸手摸了一下
「小哥?」
「碳」
「碳?什么碳?」
「墙壁上」
很快他们走到了第二个房间,这个房间比上一个还大一点,屍体也多了一点,奇怪就奇怪在这些遗体应该是同一个时代的,腐化的程度却也更轻了
「这不合理」
「哪来那么多合理的事,赶紧吧」
几人对着墙壁又是一顿摸索,那些雇佣兵只是在走廊里等着他们出来,就好像他们早就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
「不是,你们蹭盗洞就算了,还要我们当领对是吗?」
显然这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不是领队,眼看着气氛僵持不下,一个看起来很斯文,跟地底下的环境格格不入的人走了出来,旁边还跟这一个女人眼神像要把人看穿了一样
「小三爷」
「你就是头儿,你这种的胖爷我一个打10个」
「胖子我来说,你们想干嘛」
「听闻小三爷找到不同於以往的斗,特意下来看」
「这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丧五爷话可不能这么说」
「你们认识?」
「不认识」
「久闻大名」
「啧,别跟他们罗唆」
汪灿的表情俨然一副想速战速决的样子
「哥,这里空间不够」
「哦……」
第二个房间也翻遍了依旧没找到,几人开始怀疑这里是不是真的有神药,因为目前为止他们在墙壁上看到的,除了血手印之外并无其他
秉持着下都下来了的原则,几人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走在最前面的张起灵停了下来
「怎么了?」
「火」
吴邪探出头向前看,前面除了无尽的黑暗并没有其他东西,刘丧拿出了刚刚在上面吃糖果剩下的糖果纸
轻轻的向前一吹,糖果纸在距离张起灵半公尺外化为灰烬,五人看到这一幕当然没有继续往前走,但是后面的人没有看到
只听到后面熙熙攘攘的声音越来越大,刘丧只觉得吵等他回过神来只看到汪灿手里提着两个人,放在队伍的最前面
「汪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你们跟了那么久,总得换个人领头吧」
「你们别太过分」
直至目前吴邪才看见那个女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罗小姐,我想你没搞清楚,从头到尾太过份的都是你们」
「丧背儿,你认识这娘们啊」
「来挖墙角,没挖成」
「我以为你们只是不要脸,没想到那么不要脸」
「你!」
「我们不是来吵架的,小三爷你们自便」
汪灿手里的两个人刚走出去两步,便在所有人的眼前全身起火,不出30秒地上只躺着两具焦屍,他们甚至连惨叫都没能发出来
你说巧不巧,刚刚在外头说闲话的就是他们两个,汪灿面无表情地走回刘丧身边
「哥」
「是他们祸从口出」
「我知道,你最好了」
「嗯……」
借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刘丧还是看到汪灿的耳垂红了,胖子向后看了一眼,那女人气的后槽牙都咬碎了,顿时间心情大好
前面莫名的高温让他们没办法再往前走,所幸走廊足够宽敞,能在这里将就一夜,由於刚刚的突发状况,两队人马据离的很远
「天真啊」
「干嘛?」
「你看到她,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刚才那两个,身手不错,他们现在应该元气大伤」
「呦汪灿眼光挺好」
「我哥眼光怎么会差」
「缓缓吧,你下巴都快翘天上去了」
「话说他当时怎么翘的墙角,说说呗」
「死胖子,你怎么那么八卦」
「嘿,这怎么叫八卦了,这叫找乐子」
「我想想啊,那时候哥他出去了,好像是吴邪的活儿」
「别说的好像每次都是我似的」
「那明明就是你呀」
「行了行了,接着讲」
「然后那女的,敲了门我就隔着纱门跟他讲话」
那时候汪灿已经出去一个多星期了,由於对他的身手十分有信心刘丧也没多担心
在沙发上看着书突然就听见有个人敲门,正享受着午后的宁静敲门声显得格外响亮,刘丧前去开门只看到一个女人双手抱胸站在门口
「干嘛」
「你是汪灿?」
「你找我哥干嘛」
「你是刘丧?」
「不然呢」
「我是来找你哥的」
说整个女人就递出一张名片,名片上两个大字写着「罗汶」,底下这是他们公司的名字,刘丧只是撇了一眼并没有接过来
「翘墙角?你翘不动」
「你不是他」
「是他你也翘不动」
「刘先生,我想你没资格帮他做决定」
刘丧甚至懒得回这句话,因为他靠在门框的时候,已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面前
「他有」
「汪先生」
女人转过身同样把名片递到汪灿面前,所以说不愧是兄弟呢说的话都一样
「翘墙角?你翘不动」
随后自顾自地用钥匙打开纱门
「罗小姐,你还是请回吧」
「你们会后悔的」
「喔」
回忆到此为止,讲着讲着几人越发疲倦,除了在守夜的张起灵之外,四人看着墓顶沉沉睡去
胖子是被刘丧摇醒的,看了一眼手表才睡了不到半小时
「丧背儿,你…捂捂捂!」
「死胖子闭嘴,好不容易熬到他们睡着了」
刘丧用气音说出这句话,胖子揉了揉眼睛把睡眼惺忪地自己叫醒,罗汶那一群人已经睡着了,甚至连个守夜的人都没有留,自己这边则每个人都全副武装准备出发
「他们心还真大」
「胖子赶紧的,东西收一收」
「去哪?前面有火不是?」
「丧丧听到风声了,动作快点等会他们就醒了」
「喔喔」
其实这次下来他们也没准备太多东西,顺着听到风声的地方走过去,是刚才已经看过的第二间墓室
刘丧一边敲着墙壁一边侧耳聆听,果真找到一处空心的墙,张起灵也上前敲了敲很快找到了开启的方法,他先将黑金古刀沿着墙壁的缝隙插进去,一个巧劲门就开了
门后是悠长的走廊和无尽的漆黑,汪灿依旧殿后进去前还探头看了一下外面,罗汶一伙人依旧睡的跟死了一样
「哥,怎么了?」
「没事,你坐前面」
「喔」
等到所有人都走进黑暗,并且准备好手电筒,汪灿才把门虚掩上,这里的走道说宽不宽说窄不窄,刚好足够一个人通行
虽然是双胞胎兄弟,但汪灿长年的训练还是让他比刘丧壮了点,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但在这里遇到了难关,这样的身材让他必须微微侧着身走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味道?好像有一点……这是什么味道?烟燻?」
「不像,到有点像烤肉」
「胖子你那是饿了吧」
「你别瞎扯淡,你问问看真有点像」
「你说烤肉烧焦了还有点合理」
「对对对,就是烤肉烧焦的味道」
「那么前面有火源?不会又钻进死胡同了吧」
「不会,可以走」
「偶像都说可以走了,你还怕啥」
几人扯东扯西的聊天,准确来说只有吴邪、胖子和刘丧,汪灿纯粹懒得讲话,张起灵表示自己本来就不说话
黑暗会让人上师对时间以及距离的观念,他们只知道自己走了很久很久,才在前面看到一丝亮光
但这里可是地下,有时候在这里看到亮光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没有其他选择的他们只能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离光源越来越近,直到走进那道光
是一个不算大的空间,除了对面的出口外并没有发现其他通道,房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鼎,目测直径有三尺,吴邪想起刚刚闻到的味道,又看见面前正在燃烧的三足鼎
「你们想得跟我一样吗」
「去看看」
几人走上前去,里面跟他们想的一样,除了中间的棉线之外,是无数具屍体,每具屍体上都被涂了厚厚的油
「不合理,什么油能烧那么长时间」
「鲸蜡?」
「不是,鲸脑油烧不了那么久,这里应该是跟外面同一时间建造的」
「那总不能是人鱼油吧」
「别瞎扯淡,你咋不说海猴子油」
「我还禁婆油呢」
「你俩就贫吧,小哥你说呢?小哥?」
吴邪回过头,只看到张起灵聚精会神的看着鼎里头的东西,张起灵听到声音才疑惑地抬起头
「你看啥呢?」
「这人怪怪的」
「我看看」
「死胖子别挤我」
「丧丧过来点」
五人聚集到张起灵旁边,本来就不大的空间变得更狭小了
「我去……这怎么可能」
「会不会是用缝的?」
「花那么大精力干这个?不实际呀」
「里头看不清楚,要不把它提上来?」
「这只太大了,旁边那只也许可以」
五人再不碰到火焰的前提下,把鼎中一句遗骸提了上来,这一题上来看得更清楚了
虽然几乎只剩下骨头,但能清晰的看见这个人的下半身并不是双腿,张起灵用刀尖轻轻提起骨骸的脊椎,把它翻了过来
中间很明显是长在一起的,这证明了这一句蚀骨并不是人工缝合的产物,上半身是略小的人体骨架,下半身接着鱼尾,手指细长指尖成圆锥形
「如果这一盆真的是人鱼油,那这个墓的时间跨度就不好算了」
「传说人鱼油亘古不灭,但是这间墓室里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氧气给他烧」
「小孩儿,有些事情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死胖子别拍我肩膀!」
「嘿,丧背儿你怎么讲话的」
「你俩咋聚一起就吵……」
「他先的!」
「他先的!」
「行了,先看看吧,这间也没什么东西呀」
吴邪面对这两个加起来不足三岁的人完全没有办法,刘丧毒舌偏偏胖子又爱扯皮
虽然说先看看,但是这一间也真的没有什么东西,除了那一方鼎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墙壁不同於之前,虽然不能说是凹凸不平,但跟之前比确实没有那么平坦,看起来更像是雕琢出来的一个空间
「有发现吗?」
「这里没有」
「我这里也没有」
「没有」
「偶像这里也没有」
「嗯」
吴邪看着墓室对面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想走过去,罗汶一伙人到现在怎么也得醒了,原路返回只会跟他们碰个正着,更何况那边已经没有路能够继续走下去
「走吧」
吴邪正打算靠近门口,其实怎么看也不算一个出口,反而像一粗糙的洞口,刘丧先踏一步走到洞口旁边,先是敲了敲岩壁,随后过了约莫15秒才讲话
「等等」
「咋啦?」
「不浅,有水……绑条绳子吧」
「行,听高人的」
所有人都纷纷拿出自己背包里的绳子,把自己和前一个人放在一起,虽然遇到危险这么作可能会拖后腿,但是这样能有效降低人员走失的风险
而且吴邪对刘丧的耳朵有信心,如果这里面有活物,他的耳朵不可能没听到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多大胆?说来听听」
「你看啊,这上头是深山老林的,他们怎么才能把人鱼运过来,这经过上面可是会被民间记下来的」
「你觉得里面是鱼池?」
「不是没有可能」
「够大胆…」
「进去就知道了」
里面比刘丧想像的还要深,害触碰什么机关也没有扶着墙走,也害怕脚底下突然出现什么,手电筒一直是照着底下的,直到张起灵停了下来,光线才有机会找到墙上
「我去…」
「嘶,看着就疼」
墙壁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的抓痕,抓很旁边还有深浅不一的干涸的血迹,伸手摸的摸墙壁
每一道抓痕都很有力道的把石壁抓出一条沟,把视线移到张起灵停下来的位置前方,总算知道他为什么停下来了
「还真被你猜对了」
「什么猜,我这叫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