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伤害,只要治疗及时是很容易好的。
但精神上的伤害就不一样,像是一个一直流血的伤口。
偶尔可以用白纱布盖住,血会流得少一点,但是血液会染红那块纱布,直到那块布已经不能再遮挡下去为止。
丢掉已经浸满了血的纱布,伤口依旧在那里,不会轻易愈合,血液也会继续往外冒出,要想血液止住,只有伤口愈合。
要想伤口愈合,那就要把这个伤口扩大撕裂,眼睁睁看着把这伤口制造出来的那把刀,或者拿刀的那个人已经被毁掉才可以。
通常情况下这是不可能的。
但总有不那么通常的时候。
就像一般人总会遇上几次意外。
所以想象是可以实现的,现在也应该实现了。
如果等到拥有这个伤口的人死掉,那个制造伤口的人依旧幸福快乐,这个世界未免太不公平,太过分,太不正常了。
不能再等了,也没有必要等下去。
格林点了点头。
尤克里对他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今天晚上早点回去休息吧。我需要你的时候会叫你过来的。”
格林对他说。
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而房间关上门之后,这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是格林,另外一个是旁听了谈话的阿贝尔。
“您还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阿贝尔问。
“是的,先生,我让你住在这儿并不是白给你住处,你应该知道,因为你刚才听见了一些不能听见的东西。”
格林对他说。
“我很愿意为您效劳。”
阿贝尔说。
“你有工作吗?”
格林点了点头问。
“实话说我是没有的,但是如果说我马上要死了,那是不切实际的,虽然我真的很穷,但也没有到那个地步。”
“那我给你安排一份工作,你会去吗?”
“会的,先生。”
“其实这种事,安排一个本来就了解这个行业的人去会更合适,因为更不容易在专业上露出破绽。但是他们不一定值得信任。”
格林看着他,仿佛在判断他是否真的值得信任,又或者只是在确认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您可以尽管信任我,因为我除了您,早就别无所有了。”
阿贝尔说。
他看起来有两分悲哀。
格林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话。
“各位同学,新学期来了,你们也迎来了一个新的老师。现在让我们掌声欢迎一下吧,你们的新老师就要进来了。”
班主任站在教室的讲台上,对底下的学生说。
讲台上灯光明亮,讲台下是一排又一排的课桌,桌子后面坐着活泼好动的学生,而这些学生年级普遍不超过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