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左生还对梁国以及那位刚登位的小皇帝抱有期望,等他在外做官做个几年,他也就明白为什么出了中枢之后,外面这种情况越来越多了。
李复不说,孟襆倒是开口了。
孟襆一直在野,并且长久且平等的看不起梁国的多数皇帝,他有点类似於一个喷子,所以说得特别直白:“子明真的是中枢待久了,都有些不食五谷了。
獂道县县长杀害童男童女祭祀淫祠固然不可取,可换一个县长,这獂道县就能五谷丰登,百姓人人富足安居乐业了?
若是百姓安康,这獂道县县长就算是想祭祀淫祠恐怕都没人从他,可若是百姓苦难,就算他不从,那些乞活的百姓恐怕也会自发祭祀。”
孟襆倒不是赞同那个县长,他只是鄙视梁国的不作为,加上现在主少国疑,这天下已经有乱的趋势了。
就算不说大的方向,小的方面来说,郑左生回去后参了那个县长一本,让那个县长滚蛋,不解决大头问题,那些百姓肯定还是会自己祭祀的。
孟襆混迹乡野,知道那些庶民寻常是最好糊弄,很多时候给他们一口吃的,他们甚至能比牲口更加听话地在田地里面老老实实地耕种着,土地生产出来的粮食大部分都不属於他们,可他们依旧对此感到满足。可有时候为了活下去,他们也能做出最愚蠢与恶毒的事来。
那些庶民啊。
孟襆喝了一口酒。
他们没有上安社稷下抚黎民,最后流芳百世的宏图志向,他们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郑左生真的是中枢的勾心斗角看多了,现在的心都不够踏实了。
郑左生被孟襆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要不是抱着昀哥儿,他都想跟孟襆开喷了。
幸好这时候,翊哥儿还是大力出奇迹了。
别说,那个大石榴真的被他咬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里面一颗颗红彤彤的石榴籽。
翊哥儿不顾满嘴的苦涩味道,直接上手抠出一粒就呜啊呜啊叫着向昀哥儿的方向伸过来。
见此李复赶紧说道:“翊哥儿这大哥倒是做得不错,知道想着昀哥儿。”
昀哥儿听得津津有味,结果发现郑左生跟孟襆都不说了,还有点失望。再一看翊哥儿,他双手全是石榴皮的汁水以及口水,掌心里面是破损的两粒石榴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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