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因为是合作关系,莱尔每一任使徒我或多或少都有打过照面,像你这种未满二十岁就成为使徒的就我看来还是第一个,你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祂』如此关注?」
自己还记得『祂』曾经提过,将我安置在谢维图拉尔家,是为了避免因为流产陷入忧郁的塔米雅在选择自杀后,所导致的『最坏的结果』。
要抢在骨牌或是蝴蝶效应发生之前就将危险扼杀於摇篮之中,莱尔当初是这么打算。
所以自己应该是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出生就是使徒的人,毕竟莱尔的力量与象征寄宿在生殖器官里头,尚未发育成熟的身体根本无法发挥使徒的力量。
「可能『祂』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吧?」
我耸耸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尽管冈萨雷斯宣称自己和莱尔是长期合作的关系,但那也只是他的片面之词,在确认『祂』的动向与意愿之前,能对外透露的事情自然是越少越好。
冈萨雷斯叹了口气,金色的鬃毛像是充满失望一样垂头丧气:
「好可惜,明明佩姬你都用出那招了,结果却没办法好好打上一场。」
噢那并不是鬃毛,是头发、鬓角还有胡子跟胸毛的聚合体。
冈萨雷斯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像只狮子。
「那招?」
用食指抵住下颔,冈萨雷斯口中的那招究竟是指──?
算了,还是不要装傻好了,其实自己心知肚明冈萨雷斯在乎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眩光剑啊!眩光剑!就是耶格凯尔最爱用的那招!」他生气地交叠着双臂。
明明只是粗暴地把光属性魔力塞进剑里然后发射出去,竟然还有这么酷炫的名字啊?
「那只是为了救场而临时拼凑出的招式,没有冈萨雷斯先生您说的那样厉害吧?」
学着冈萨雷斯交叠着双臂,我歪过了头。
「你会这样想不意外,毕竟你使用的只是个雏型而已。耶格凯尔在用的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雏形?」
狮子说话的口吻很吊人胃口,他该不会是想诱导我将招式学齐,方便日后与他一战吧?
先说好噢,能够偷偷变强我很乐意,因为现在的自己确实需要锻链,但是要跟冈萨雷斯打上一场我想还是免了。
毕竟没人会想跟万兽之王在草原单挑,我说真的。
「你应该有注意到吧?光属性魔法的特质。」
金色的狮子挑衅地扬眉。
他粗大的鼻孔喷出雄厚的男性贺尔蒙。
我摀住鼻子,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出答案:
「扩散。」
没错,无论七岁时净化魔兽格瑞斯克藏在地下的触手,还是每次施展日光的时候,又或是前几天不要命地将魔力一股作气用光的那刻,光属性魔法都会不受控制的往外延伸,然后扩散。
冈萨雷斯满意地点头。
「扩散这个性质浪费了太多不必要的魔力。」
──欸?冈萨雷斯这一番话点醒了我,我觉得自己得到了贵重无比的情报。
不知道狮子是从我的表情,还是从我的呆毛,又或是从我身上的味道读出了自己的情绪,冈萨雷斯开怀地笑着。
也就是说只要能将光属性魔力谨慎的汇集、收缩起来就可以获得超乎想像的破坏力吗?
像是在验证自己的猜测一样,冈萨雷斯接着说道:
「耶格凯尔是控制魔力的专家,他能准确地将魔力凝链至剑上,然后挥出堪称完美,所向披靡的斩击。什么耶格凯尔英雄传里头狗屁云云一刀砍死谁,一刀砍爆哪些家伙都是这个东西。」
冈萨雷斯不甘愿地继续补充:
「当初我可是跟他大战三天三夜才被耶格凯尔找到机会用出眩光剑,什么一刀分出胜负的不存在的!」
原来冈萨雷斯是这么好面子的人呢……
不过两个浑身都是肌肉的壮汉搏斗了三天三夜什么的,感觉有些刺激呢?
鼻血不受控制地从鼻腔里探出头来。
……自己从什么时候转职成了腐女呢?不过这样似乎也不赖呢。
「我的鼻子告诉自己,佩姬你正在想很恐怖的东西。」
「我才没有!」
我焦急地反驳,这种恶趣味在当事人面前揭露实在太过羞耻了,还是放在心底珍藏就好──
「所以冈萨雷斯你跟耶格凯尔哪个是攻?谁又是受?」
话说一出口我立即就感到后悔,进入帐棚前不是才刚检讨过自己的不成熟吗……
「小妹妹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冈萨雷斯的眉头皱成一团,看来他似乎不太明白两名男性同性情谊间的美好,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育他才行。
我可是不介意将卢克让给冈萨雷斯的喔,好兴奋呢!
收心、收心,佩姬你要收心──先把失礼的妄想给好好收着,等到入夜再一口气让它发酵,很好,就这么决定了!
「咳、咳咳……」
我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喉咙,开始订正自己的说法:
「我的意思是指,在冈萨雷斯先生您和耶格凯尔的战斗中,谁把握了进攻的主导权。」
怎么办?这个硬拗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心虚──
「当然是我啊,耶格凯尔那么瘦小,要不是被他找到机会一刀逆转,不然我才不会输。」
身为攻方却被受方找到机会一、一、一刀逆转?这种充满反差萌的逊炮感是怎么一回事?
鼻血大片大片的滴了下来。
冈萨雷斯开始不耐烦地用食指敲打交叠的上臂:
「虽然不知道理由,可是我野性的直觉告诉我必须揍你。」
「还、还请您高抬贵手──」
我摀住鼻子仓皇地逃出帐篷。
今、今天还真是收获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