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问:「你的疤是从哪里来的?」
我没回答。
「是枪伤吗?」
「是炸弹。」我说。
她将枪口左移,也就是往我的右手边移动,瞄准盖在衣摆下的疤痕。
列车继续往前晃动,进站了,速度慢到不能再慢,走路还比较快。中央车站的月台很长,第一截车厢会一路开到月台尽头。我等着煞车作用的那一瞬间,颠簸的力道应该会相当不赖。
她没等到那一刻。
枪管移到我的躯干中央,接着枪口朝天。有一瞬间,我还以为她是要投降了。结果枪管继续移动,来到下巴的高度,像是在做一个桀惊不驯的手势。她让枪口抵着下巴下方的柔软组织,先半扣扳机,转轮动了,后拉的击鎚还刮过她大衣表面的尼龙布料。
她接着将扳机扣到底,轰烂了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