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不太妙。他们还知道我在车上和苏珊说过话。」
「怎么会?」
「他们当过警察,现在还有朋友在岗位上。我想不到别的解释了。」
「他们的朋友会是李和达克提吗?」
「有可能,也许是别的日班警察读了档案再告诉他们。」
「他们还拍了你的照片?这也很糟。」
「是不太妙。」我又说了一次。
「他们提到的『人马』现身了吗?」他问。
我看了看窗外,然后说:「到目前为止连个影子也没有。」
「你还查到什么?」
「约翰.桑森并没有夸大他的军旅生涯。他似乎没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没什么值得质疑的。」
「那就走到死巷了。」
「还不一定。」我说:「他干到少校,表示他经历过一次自动晋升,还立了两次功。他一定做了什么高层喜欢的事。我以前也干到少校,所以我知道。」
「那你做了什么高层喜欢的事?」
「让他们后来感到后悔的事,大概吧。」
「年资。」小各说:「你撑下去,最后就会升官。」
我摇摇头。「在军中不是这么一回事。况且,当年他所能赢得的四个最高荣誉勳章之中,有三个被他拿到了,其中一个还拿了两次。这代表他一定做过很特别的事,而且是做了四件。」
「每个军人都会拿到勳章。」
「他拿的那种不是人人拿得到的。我自己拿过银星勳章,那对他来说不过是口袋里的零钱罢了。我也很清楚勳章不是早上吃麦片的时候抖抖盒子就会掉出来的东西。我还得过紫心勳章,这个桑森显然就没有得过。因为没有政治人物会闭口不提出任务时受的伤,一百万年内都不可能的。不过呢,没受伤就拿到英勇勳章倒是一件不寻常的事。一般情况下,这两样东西总是同进同出。」
「所以说,勳章的事他可能是鬼扯的。」
我摇摇头。「不可能,拿越战勳带上的星星来吹嘘或许还行得通,但他得的都是完成重大任务的勳章,除了荣誉勳章之外他都得了。」
「所以呢?」
「我认为他书中提到的军旅生活的确都是乱扯的,但他的扯法和一般状况相反。他是隐瞒事实,而非加油添醋。」
「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他至少参与了四次秘密任务,到现在还不能谈论内容。这显然是机密中的机密,因为他正在准备竞选,一定很想说出来,却没有说。」
「会是哪种秘密任务?」
「什么都有可能。秘密行动,暗中作战,对手可能是任何人。」
「所以有人要苏珊透露细节。」
「不可能。」我说:「三角洲部队的军令、任务纪录、任务后的报告都不在人事资源处,不是已经被销毁,就是锁在布雷格堡里,准备放个六十年。我这样说不是要诋毁你姐姐,但她永远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那些资讯的。」
「那这对我们有什么帮助?」
「帮助就是,它删去了『桑森的军事背景』这条线。如果他和你姐姐的死有关,那问题也是出在别的面向。」
「他和这件事有关吗?」
「不然他的名字怎么会一再被提起?」
「问题会出在他的哪个面向?」
我放下叉子,干掉咖啡,然后说:「我不想待在这里。对那票『人马』来说,这里是所谓的事发地点,他们会从这里找起。」
我在桌上放了小费,走向柜台。女服务生这次很开心,因为我们在规定时间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