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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加长轿车上,车开走了。我有三个小时的时间要打发。我搭计程车前往十八街和麻州大道路口,走进一家服饰店买了朴素的蓝色西装裤和蓝色有领的格纹衬衫。我发现过两个路口远的十八街上有家旅馆,便朝那里走去。旅馆规模很大,相当豪华,不过这种又大又豪华的地方通常愿意给不消费的客人一点小方便。我向大厅的客服人员点头致意,一路走到电梯那里,随便搭到某层楼去,然后找一间清洁人员正在整理的空房。现在时间是下午四点,而入房时间是两点,这代表我眼前的房间今晚是不会有人住了。大旅馆很少会有客满的情况发生,他们给清洁人员的待遇也不好,因此那位清洁女工开开心心地收下我给她的三十美元,让我在这里休息半小时。我猜她会先去清其他房间,之后再回来。
她当时还没清到浴室,不过架子上还有两条干净的毛巾。大旅馆提供的毛巾数量太多了,根本不可能有人用得完。洗手台旁边还有未拆的肥皂块,淋浴间里有半瓶洗发精。我刷完牙,花时间好好冲了个澡,抆干身体,穿上新衣新裤。我将旧衣服口袋里的东西都移过来,然后直接将旧衣丢在浴室的垃圾桶。我只付三十美元,比SPA还便宜,也可以更快打点好自己。二十八分钟后,我就回到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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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杜邦圆环,在餐馆外偷偷张望。阿富汗料理,户外桌设在前庭,室内桌设在一道木门后方。看起来像是会挤满权贵者的地方,喀布尔《译注:Kabul,阿富汗首都。》街上卖二十分钱的开胃菜,他们会愿意付二十块钱。我能接受阿富汗的食物,但我无法接受那种价钱。我想我和桑森谈过之后会到别的地方去吃东西。
我沿着P街往西走进石溪公园,下到水边。坐在一块宽而平坦的石头上,听着脚下的水流声和头顶的车水马龙。随着时间过去,马路上的嘈杂渐渐压过了水声。脑内的时钟走到六点五十五分时,我起身走回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