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在哪里?」
「别的地方。」
「那地方安全吗?」
「百分之百安全。」
她问:「这些人为什么会来?」
我说:「因为你在调查的事情涉及机密。」
「可是人力资源处的新闻官很热情地回应了我呀。」
「因为你说谎。」
「对不起,你说什么?」
「你跟他说你要找的人到过柏林,但事实并非如此。一九八三年的柏林不是什么欢乐的地方,但局势稳定。那里的人化身成标题为『冷战』的静态画,动作冻结在某个时间点。CIA和KGB,以及英国佬和德国国家安全部之间或许有些角力,但美军从来没有实质的介入。对美国士兵来说,柏林只是个观光景点。搭火车过去,看看柏林围墙。酒吧很棒,妓女很棒。可能有一万个叫『约翰』的人去过,但他们没在那里做什么特别的事,只有花花钱、得得淋病而已。他们绝对没在那里作战,也没获授勳章。所以说,要找出符合你描述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或许人力资源处有意浪费一点时间追追看,以防万一,但打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荒谬的任务。你不可能从苏珊.马克那里得到什么相关情报的,她如果往柏林这个方向查,根本查不到值得让你飞过来的消息。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那我们为什么来美国?」
「因为你的头几通电话打动了她,和她成了朋友。等你认为时机成熟了,才说出你真正想查的事情,还告诉她该怎么查。只对她说。你想知道的事情和柏林无关,是另一回事。」
没在提防什么也没什么事好隐瞒的人若听到我这样说,就会立刻回话,开诚布公。
可能会愤怒,可能会觉得受伤。如果是爱吹牛的外行人,就会用鬼吼鬼叫圆谎。而丽拉.侯斯静静坐了一会儿,眼神透露出桑森在欧.亨利旅馆也曾展现过的快速算计。重启思路、重新部署、重新组织,一、两秒的时间内迅速完成。
她说:「这件事很复杂。」
我没回话。
她说:「但它不会造成什么危害的。」
我说:「这话你去和苏珊.马克讲啊。」
她微微侧头,动作和我先前看过的一模一样。彬彬有礼,动作优雅还夹带着一丝遗憾。她说:「我请苏珊帮忙,她也同意了,而且相当乐意。她采取的行动导致她和其他单位起了摩抆,所以说我算是间接害她惹上麻烦的人。但我不是直接带给她麻烦的人。我为她的事感到遗憾,非常、非常遗憾。请相信我,如果我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我就会拒绝母亲的要求了。」
席薇拉娜.侯斯点点头,露出微笑。
我说:「你说的其他单位是?」
丽拉.侯斯说:「我想应该是政府,你们的政府。」
「为什么?你妈要的到底是什么?」
丽拉说她得先针对这件事的背景做一些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