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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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我发现丹克索夫人正坐着跟乔安娜说话。我觉得她面色发灰,像生了病
「这件事真是吓坏我了,包顿先生。」她说,「可怜哪,可怜的人。」
「是啊。想到有人竟被逼到要自杀的地步,实在令人难过。」我说。
「噢,你说的是西蒙顿夫人吗?」
「难道你不是在说她吗?」
丹克索夫人摇摇头。
「大家当然都为她难过,但这种事反正一定会发生的,不是吗?」
「是吗?」乔安娜冷冷地问。
丹克索夫人面向她说:
「亲爱的,我认为是的。如果自杀是她逃避问题的方法,那么无论原因为何,就都无所谓了。只要她面对重大的打击,都会做同样的事。这件事,让我们得知,西蒙顿夫人是那种会自杀的女人,跟表面上看起来完全不同。我一直以为她很自私愚蠢、贪生怕死,不是那种会惊慌失措的人──但我现在发现,自己对别人的了解实在浅薄得可以。」
「我还是很好奇,你刚才说的『可怜的人』,指的是谁?」我问道。
她白了我一眼。
「当然是指写匿名信的那个女人啊。」
我冷漠地说:
「我可不会在她身上浪费我的同情。」
丹克索夫人向前倾过身,将手搁在我的膝盖上。
「难道你不明白──难道你没感觉吗?发挥你的想像力吧。想想坐下来写那些信的人,心里有多么的绝望痛苦,她是如此寂寞而与人隔绝,被痛苦所吞噬,唯有透过这种方式,才能宣泄心中的苦楚。因此我十分自责,镇上有人受着那样的折磨,而我竟毫不知情。我应该要知道的。你无法以行动干涉──而我也从来不这样做,但那内心的毒素就像一条发乌化脓的手臂,如果能划开它,把毒素释放出来,它就能无害地流出来了。是啊,真可怜,可怜的人。」
她起身就要离去。
我无法苟同於她,对写匿名信的人,我没有一丝同情。但我还是好奇地问:
「丹克索夫人,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她细小而困惑的眼神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