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我可以猜一猜。」她说,「但我也可能猜错,对吧?」
她疾步走出门外,又探回头问道:
「对了,包顿先生,你干嘛一直不结婚?」
若是别人这么问,你一定觉得很唐突无礼,但之於丹克索夫人,你只会觉得她是突然想到,而且也真的很想知道。
我回过神来说:
「呃,我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对象。」
「这么说也可以啦,」丹克索夫人表示,「但也不全然说得过去,因为很多男人显然也没娶到好对象啊。」
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
乔安娜说:
「我真的认为她有点疯狂,但我喜欢她。村里的人都蛮怕她的。」
「我也有点怕哩。」
「因为你从不知道她下一句会冒出什么话来?」
「没错。而且她常会不小心地一语中的。」
乔安娜缓缓道:
「你真的觉得写那些信的人很痛苦吗?」
「我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女妖在想什么或有什么感觉,我也不在乎,但我很为她的受害人感到难过。」
想来似乎很奇怪,我们一直在揣测诽谤者的心态,却都忽略了她最重要的内心感受。
葛菲诗觉得她会洋洋自得;我觉得她会感到愧疚──被自己一手造成的后果所吓倒;而丹克索夫人则认为她备受煎熬。
然而,我们却都没有想到最明显也最无可避免的反应──或者说,是我没有想到,这个反应就是恐惧。
因为随着西蒙顿夫人的死亡,这些信的性质已经起了变化。我不知道从法律的观点该怎么看──西蒙顿应该知道──但显而易见,它们已引发了一桩死亡事件,写信人的处境就更加不利了。如果写信人的身份曝光,势必无法从轻发落了。警方十分积极在侦办此案,还从苏格兰警场找来一位专家。写信者现在非消声匿迹不可了。
然而恐惧若是她的主要反应,那么其他事端必然相应而生。有哪些可能性,我完全无从得知,但可预期的是,那必然不可小觑。